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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长孙幕攻,云辰躲,长孙幕没有施展剑气,云辰则没有出剑,但是双方的身法速度依然博得了满场喝彩,长孙幕是快,而云辰则是灵活,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情况下,不受惯性和重力约束的影响,随意折返侧移,这其中的难度,本身就高出了长孙幕一筹,很多在一开始认为云辰必败的人,开始在心里把那杆已经倾斜的天平,微微上调。

长孙幕一顿之后,见云辰并没有近身抢攻暗骂一句“蠢货”,跟一个能施展剑气的剑师进行一场注定要分出胜负的比试,躲避退缩只会败的更快。

云辰也清楚长孙幕第一下只是试探而已,而他只有近身缠斗才有一线获胜的机会,但是他没有,他想试试自己别具一格的身法轻功,在溅射出来的数道剑气面前,是否没有躲闪反击的余地,这对他的重要性,在他心中甚至超过了这场比试输赢所带来的任何意义。

长孙幕停顿了两息的时间后,见云辰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近身抢攻,他再次拔地而起,身体在空中纵向云辰时微微前倾,手中长剑向着下方再次纵起躲避的云辰一振,一道剑鸣声中四道成菱形飞射而出的剑气,向着云辰溅射而去。

外围的霓裳已经紧张的握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全场在这瞬间沉静的落针可闻。这一刻没有谁注意道,在人群中,有一个独眼算命的瞎子,本来被他杵在地上的布幡,已经被他横拿在手中,那一根撑着布幡的褐黄色竹竿,遥指场中纵起的长孙幕。

与此同时,云辰聚起气海的全部元气,不顾经脉损伤,强行灌注于支撑着轻功飞雪‘飘’的那条大周天循环经中,身体直立的横向旋转加速移动,这一瞬间他丢失在对身体的感受,他唯一的感受就是元气,很重的元气充斥着他的这条经脉,看着溅射而来,封住了他周身所有移动角度,在弹指间就要挨身的剑气,他像是在注定的不可更改的宿命中挣扎呐喊,“我要冲出去!”

在这一眨眼的瞬间,围观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有的想看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云城剑士被剑气所伤横尸当场,有的跟云辰处在同一境界的剑士,想要看到他冲出剑气的笼罩范围,然后反败为胜,因为他们都受够了剑师那高高在上,对他们的歧视和不屑的眼神。

但是他们依然没有看清这一瞬间发生了,或者说他们看清了结果却没有看到过程,结果是云辰在不可能的瞬间,毫发无损的冲出了剑气笼罩的范围,至于他如何冲出来的过程……

围观的每一个人包括天汢宗长老,都可以指天发誓这一瞬间自己眼皮都没眨一下,但是云辰却在这瞬间从他们的眼睛中消失了,就好像他们的视力出现了一刹那的断层,当断层从新连接后,云辰已经冲出了四道剑气的笼罩范围。

“哧哧……”四道剑气在青石铺就的街面上带起一阵火花石屑,留下四道苍白的印记。

长孙幕一剑落空并未气馁,在这瞬间,依然在空中前冲的他侧身旋转过来,就待再次发射四道剑气时,却发现……

成功躲过四道剑气的云辰面色无惊无喜,就在人群还在脑海中追寻他躲避剑气时那消失的过程时,他已经折身回反,身体再次旋转加速,当长孙幕在离地面五米的高度准备向着本该存在于他身后斜下方十米处的云辰发射剑气时,却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云辰的身影,始终保持着离地面三米高度的云辰,顷刻间回身到了长孙幕的脚下。

“锵!”的一声,青锋剑已然出鞘,一道寒光闪过,在长剑出鞘的余音还未散尽时,云辰已然收剑回鞘,他的身体缓慢的旋转一圈,背对着长孙幕落下,一脸淡然的望着全场惊愕的人群。

所有的一切,从长孙幕发射剑气到云辰出剑收剑落下,整个过称不超过四息时间,说是一瞬间也不为过。

双膝被云辰一剑划伤韧带的长孙幕,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噗通”一声栽倒在云辰身后,不相信自己会败在一个玄宗剑士烂剑下的长孙幕,整张脸扭曲挣扎着刚刚站起来,膝盖上一阵疼痛又让他跪在了云辰身后。

“如你所说,廉耻二字不是师傅教的,而是用剑写的,于是我就这样做了,你知道廉耻了吗?”云辰依然没有转身,是不屑看长孙幕一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