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起联手做了小汪,兵合一处,打到渔场边上的那座垃圾场去!我觉得以我们的力量,值得更广阔的天地!”
看着喵军和汪军一本正经地在高台会盟,一只乌鸦从树上一蹬,振翅高飞,穿过高楼,穿过窄巷,穿过树林,来到郊区一处矮山顶的大树上,落在坐在树枝上的一个黑衣人的肩上。
听着乌鸦呱呱地用人言把看到的情况描述了一遍,黑衣人才将目光从远处隐在林中的一片被铁丝电网围着的白色建筑处收回目光。
“这么说,这个世界真的变了……只不过,不知道是只对高等动物,还是细菌病毒都一视同仁呢?”
待黑衣人现出真容,赫然是天魔旗主关阔杰!
这些都是一段时间后整个世界在人类感知外的悄悄变化。
然而,身在变化发生最中心的吉祥,却对一切完全无知无觉。
那天他背着王三送的皮被窝,小心翼翼地缘着山峰的石壁而下,脑子里却回想着王三对自己修行的指点,还偶尔想到王三问息的哲学问题以及自己道兵未砺不足。
但是最后,他想到的却是,自己应该去见一面富诗韵,于情,自己想见,于理,自己也要告罪,毕竟她是牛眼汉子的女儿,毕竟是自己失礼在先。
所以,他现在正坐在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来的咖啡馆内,要了一个僻静的卡座,坐在那里等富诗韵。
他是通过玄一联系上的富诗韵,让他意外的是,富诗韵一听他自报名号,居然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他的邀约。
但是吉祥还是心有惴惴,因为富诗韵的脑回路很古怪,说不定是因为自己送上门来,她正好顺便打自己一顿。
正寻思着,富诗韵就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玫红色蓬松羽绒服,鬓两侧编着着可爱的发辫,把漆黑的长发挽在脑后,凤目斜飞,美丽不可方物,一下子便吸引了全屋的目光。
吉祥松了口气,穿成这个样子,看来应该不是准备打人的吧。
“坐啊!”富诗韵出声道。
吉祥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得站起来光顾着盯着富诗韵进行心理活动了,竟然忘了坐下,赶紧一屁股坐下去,发出“通”的一声,顿时尴尬得脸上发烫,赶紧把菜单拔给富诗韵,让她点单。
富诗韵点单时,吉祥的眼睛又不由自己主地落到了她的脸上,发现她居然化了一点淡妆,变得比以往更妩媚了。嗯,还有腮红,也不知道是什么腮红,居然这么自然……咦?腮红怎么涂到了脖子?
就见富诗韵用白生生的小拳头一敲桌子,嗔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剜下去!”
吉祥这才知道富诗韵是被自己看得害羞脸红,而不是什么腮红,不由脱口而出:“你真好看!”
富诗韵的脸顿时红得像滴血一样,一推菜单,道:“你给我点。”说着脚下重重地踩了吉祥一脚。
这一脚虽然很痛,但是相比于富诗韵的怪力来讲,等同于瘙痒,吉祥心里一乐,美滋滋地给富诗韵点了一杯咖啡和一碟点心。
但是很快他又发现有些不对,富诗韵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态度?
如果坠落天壁不是一场梦,富诗韵现在的态度倒不意外。但是现在已经证明,那就是一场虚妄的梦!那她不是应该是追杀自己未果的状态吗?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也不至于这么暧昧吧?
怎么回事?
吉祥突然被一种强烈的求知欲控制,看着富诗韵结结巴巴的问道:“你在嵩岭山里时,有遇到什么怪事吗?”
富诗韵翻了一下白眼,道:“你不是都知道?”
吉祥:“我知道什么?你又没和我讲过……”
“我除了和杜鹃妹妹的闺房话没和你讲过,其他什么没和你说?”富诗韵不悦道。
吉祥闻言惊得跳了起来,椅子再次发出哗啦哗啦声,但是他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眼光了,急道:“你怎么知道小萝莉?那不是一场梦吗?”
“是一场梦啊……但是是我们共同做的一个梦,我们被人使了梦魇术,共同被拉进了一个梦境空间之中……我和你讲过的啊,梦里时我就知道是做梦了,但是我说不出来……也是因为这个,我才知道走出那场梦的关键就是你。”
吉祥凝神一回忆,好像富诗韵是有隐晦地提到过,可是,居然两个人做同一个梦?又一想,既然是被某大能拉进去造梦,多拉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突然高兴起来,问富诗韵:“那是不是说,我梦中的你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出自于你自己的意愿?”
富诗韵当然知道吉祥说的是什么,大羞,掩面站起来就走,结果看见一屋子人在看自己,顿时气急,回头揪着吉祥的衣襟,一甩手把他拎起来摔在桌子上,也不管桌子被应声砸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吉祥却躺在一堆破碎的碗碟桌板中傻笑——搁谁谁不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