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有那么老吗?”
“啊,我说错了,包大姐,往常的规矩,不是过完季之后再缴房租嘛,现在才九月中,还未过完季……”
“去你娘的往常规矩,在这里,老娘的话就是规矩,老娘不但要你交完本季的房租,还要你签一个新的协议,今后在老娘这租屋子,要租就预付一年房款!”包租婆暴叫出来,手中还不知从哪儿拎起一个刷马桶的刷子,威胁似的指着李广堰:“听到没有,不但要交这一季的房租,还得预交一年房租!”
这话一出,李广堰顿时恼了,可看了看那马桶刷子,他只能忍下没有发作。
他默默走进自己的房间,包租婆跟在他身后仍然不停叫骂,从他身上又骂到了任雨的身上,李广堰这才明白,这包租婆竟然是任雨叫来的,任雨结账走人,走之前还痛痛快快骂了包租婆一番,将两年多时间里积聚的怨气狠狠发泄一空!
“这姓任的,自己走了还给我留下这样的大麻烦……”李广堰头大如斗,他还藏了些钱,不过那钱是应急所用,如果真的用来付掉一年的房租,那么所剩就寥寥无几,若再出什么意外,他连吃饭都会变得困难!
想到这,原本他犹豫的心开始坚定了,就算未来再悲惨,难道说还会惨过现在吗?
他回到屋中,包租婆也跟了进来,见他从床底一块砖下拿出个小包,包租婆眼睛亮了,那小眼珠子仿佛也大了一倍:“你这臭小子倒是会藏,难怪老娘找了几回也没有找到……”
她这句失言让李广堰更加恼怒,难怪自己放着的一些零钱有时会莫明其妙不见,原来是这婆娘弄的鬼,她自然是有房间钥匙的!
李广堰数出十五枚金币,看了看周围这又矮又小几乎只能容下一张床的房间,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自己挤了近三年。他将金币扔给了包租婆,紧紧抓住剩余的那些,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小子,你没有听见吗,预交一年的租金,现在就要!”包租婆又开始叫骂起来。
李广堰不理睬她,只顾做自己的事情,渐渐,包租婆觉得不对,李广堰似乎是在收拾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拿搬走吓唬我?”
“肥婆,不是要拿搬走吓唬你,是本大爷我真的要搬走了。”李广堰这才转身对着她,冷冷笑道:“你给我滚出去吧,马上本大爷就会从你这又脏又臭又破又烂的小黑屋里搬走!”
“你……你……你这穷得拿小鸟捅墙的贱猪……”
“是啊,我就是拿小鸟捅墙也不会捅你,一瞅见你,我便立刻不举!”李广堰现在也早不是当初离开家乡时的青涩,在包租婆的熏陶之下,不带脏字的骂人话儿,也是一套跟着一套:“所以你就别再在我面前叫春了,去隔壁猪圈里,那的种猪才会对你有兴趣!”
两年多时间的积愤,如今吐出来,李广堰顿时觉得爽快无比,他将自己的破烂家当用包裹一裹,背在身上就出了门,一边走,还一边与包租婆斗嘴,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拥有如此强大的骂人天赋,直骂得包租婆翻起白眼险些气死,他才大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