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今晚是第一次见到这对夫妇。他继续微笑,对我口气中质问的意味无动于衷。
我皱了一下鼻子:真的?
真的。他答,依旧笑。
他忽然举起手,指了指尼采抽象画上方的另一幅画:那是弗兰肯斯坦创造的怪物。
我知道。我翻了个白眼。
他呵呵地笑: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的时候爱自说自的,完全没有蔑视你的才学的意思。
我没有回应,和他一起抬头望着画框里那个用无数尸块拼凑成的悲伤的脸。
成为怪物并非它本意,一切都是造出它的人的罪孽。他颇有感慨地说。
我望着他隐隐动容的脸,有些不解风情地说:那是因为它的外形太吓人了,如果长得好看结局就不会这么惨了。
他眼珠向下斜了斜,有些怪异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语调莫名地冰冷:怪物就是怪物,都是该死的。
他说这话时散发出来的那种冷酷,令我全身一阵凛然。
我惊讶地望着他,他的瞳孔有一瞬间骤然紧缩,就像琴酒那样,给人以巨大的战栗感。
抱歉,抱歉。他几乎是刹那间恢复了原先人畜无害的笑容,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这个人比较容易产生共情,其实我是从心底觉得它很可悲,仅此而已。
窗外又是一阵雷声滚过,我这才想起刚刚在洗手间镜子上看见的记号,连忙转身去看那几个女生,发现她们已经不在沙发上坐着了,平头的男生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