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摇头,口气温和:不,你的口音很标准,是你的穿着。现在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很快就会冷风呼啸,你只穿一件薄夹克肯定是不行的,芝加哥女孩在晚上都会裹上一层大衣。
原来如此。她是真没想到芝加哥会这样冷。
你是来这儿开会的白领,还是临时停留的旅客?酒保放下擦好的酒杯,两只小臂压在桌上,俯身笑盈盈地问。
他大约二十五六岁,面容俊美,一缕卷曲的刘海垂在右眼旁,其余部分用高档发胶固定在头顶,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儒雅倜傥。
哦,我是公司派来参加产品策划会的资产评估师。她老练地撒谎道,然后装作随意地环顾四周,这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啊,是不是位置的关系?可惜了如此精美考究的装潢。
还有如此俊雅的侍应生,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酒保调皮地摊了摊手:这都不碍事,谁让我们的BOSS富得流油,资产遍布全球,根本不在意这一个小店的盈亏。
艾丽卡晃晃只剩一个杯底的可乐,看着半透明的澄澈液体在彩色灯光下流光溢彩的样子,带着几分调侃地笑道:正所谓开店只为开心,富人的恣意总是天马行空的,一会儿心血来潮投资连锁店,一会儿募集选票支持火星旅游,还有嚷嚷着要冻结自身细胞以便百年之后重生,真是没有不敢做只有不敢想,就差没让时间倒流了。
酒保身体忽然僵了一秒,在听见时间倒流这个短语的时候。但他很快恢复了眉目含笑的模样,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艾丽卡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与迷惘,她把最后一小口姜汁可乐饮尽,用纸巾擦了擦没有涂口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