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换了根新棉签。

我不打算理睬他了,蹲下去捡起可怜的泰迪熊,把它挂在眼眶边的眼珠子塞回去。

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吧?去哪了?他忽然在我身后幽幽地问。

我脖子一僵,转过身去。

你不是失忆了吗?一个什么也记不起来的人,除了自己家还会去哪里呢?我很好奇。

他用一块干净的纱布遮住伤口,用胶带粘好,把裤子拽回到腰部,然后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去旅馆住了,这里很不安全。我撒谎道。

他一脸忽悠,你继续忽悠的神情。

洗手间里很多化妆品都不见了,手机充电器也没在这里,衣柜里的衣服少了好几件他向我逼近了几步,我真的很好奇你能去哪。哦,刚才你说记不起任何一个同伴了,可为什么却记得他呢?其实你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对吗?

你我忽然十分十分生气,本来好心帮忙,还徒劳地担心了好一阵子,这家伙却趁着我外出买药,又是到洗手间里看,又是检查我的衣柜,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

我刚想反击回去,忽然感觉身体一凛,某根神经蓦地紧绷起来,远处仿佛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正指着我,我似乎听到它搅动空气、呼啸而来的声音。

不好!

我惊恐地想要呼叫,脚却像是粘在了地面。

面前的安室也变了脸色,猛然扑上来,我被他压倒在地上,身体与地面相撞的声音还没有发出,子弹破窗而入,深深嵌入与我太阳穴平齐的墙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