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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飞微微皱眉,倒不似两个大孩子那么冲动:“你确定这是最好的办法?”

“大家都是聪明人,与其浪费时间功夫地周旋下去,倒不如把一切条件得失全都摊明白了讲,干净利落。无论怎么样,秦王也该想想,如果那人死了,在大楚国真正得益的人是谁?”

陈逸飞苦笑:“你不会是故意激他杀人吧?”

宋远书微笑:“正是要激他杀人。”

一句话淡淡而止,就算已经防范十足,但有的话,还是不敢在这危机四伏之境,肆无忌惮讲出来的。

正是要激他杀人,他才不敢杀人。宁昭知摄政王之才,也知道,我是完完全全的摄政王派,才会怀疑我别有他意。

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得摄政王的心胸,不会了解,摄政王这看似无情地将清誉信用行此一赌,为的正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那人出来。他更不会明白,我忠于摄政王,只是因为,我认为,他是楚国的希望。在我确信那个笨蛋虽然笨,但却未必一定会成为楚国阻碍的时候,或者,就不再觉得,杀他以成摄政王大业,是最好的方式。

宋远书冷冷一笑,慢慢以杯就唇,饮了一口茶。那个人或许聪明,到底太年轻,太多的磨难,让他懂得了君王的权术,却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学习君王的胸襟。

一个只知权谋的君王,是永远不会了解,那种相信相托相知的君臣情义的。

只要你觉得,我或者更希望某人死,而萧逸竟会派我来,只怕也另有用心,那,这个死局,就还有下活的希望。

更何况居然连老天都帮着我们楚国,近段日子以来,魏国和燕国的若干动作,精明的秦王应当早已看在眼中了吧!轻重得失,相信他自会权衡。

“现在,到底怎样,答复如何?”在他脸色冰冷的沉默中,较沉稳的赵仪也按捺不住了。

宋远书冷冷看他一眼:“你以为这是在研究今晚吃鸭还是吃鱼吗,他会马上回答才荒唐,安心等几天吧,很快就会有下文了。”

苏良咬咬牙,少年的脸上,露出决然之色:“他若能放人,自然万事皆休,他若不放……”

赵仪接口:“拼着一死,总也要把这京城闹腾一番才好。”

陈逸飞叹气,亏得摄政王把这两个家伙关在京城,教了一堆的兵法谋略,怎么一转眼通通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