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一双小嫩手,嫩得都能掐出水来,白生生的,皮肤仿佛一戳就破了,指甲亮泽泽的,指甲肉也是粉色,像粉色花瓣一样,这哪里是干活的小手啊,这是养在深闺的千金那葱嫩的玉指啊。

她以为这差事,最起码也得教个三五日。

可她没想到,这小娘子学得这么快,一上手,认真听她讲了两句,就能操作了,那小脑袋聪明得紧,她是越教越爱教。

“哟,钱婶子怎么在这儿啊。”

钟氏和钟绿兰走了进来,大概是自己家的老宅,真是推开门就进,一点都没客气。

一进来就看到堂厅放了一架织布机,那个刑官人买来的小奴,正坐在织布机上织布,而钱婶子正在教她织。

“呵呵,是刑官人交待给我的差事,让我来教这小娘子织布。”钱婶子一看这两人,就笑着道。

钟氏与钟绿兰走了进来,见到花露,也笑声说:“刑官人也是,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也舍得让她干这粗活。”

钱婶子为人圆滑,这钟氏不会说话是出了名的,为免气氛尴尬,马上接过话儿道:“这小娘子,实在太聪明,我才指点了一小会儿,这就会了,我也算完成刑官人交待的任务,得,你们先聊着,我先回去了。”然后对花露道:“小娘子要是哪里还有不懂的,就到西墙头喊我一声,我就在旁边,咱两家就隔着小道,近着呢。”

得到了新玩具的花露,正摆弄着,原来布是这样织出来的,她刚才织出来一会,竟然真的织出一小条布来,真好玩。

“好,谢谢你啦,钱婶子。”

“客气啥,有不会的就叫我一声。”钱婶了跟钟氏与钟绿兰客套了两句就走了,以前钟家还住这儿的时候,两家处得并不愉快,如今也不过是表面关系而已。

待人一走。

钟氏道:“哎呀,小娘子,何必找她教呢,她是织布的一把好手,不过,教人她都留一手,你还不如找我和绿兰呢,我俩教你不藏私。”

花露看着两人进门自来熟地样子。

那钟绿兰都开始在室内走动了,好似这里是她们的家,虽然也确实是。

但也太不客气了。

花露盯着她们。

之前刑官人在这儿住,钟绿兰跟哥哥来过一次,那时候老宅还是老样子,更破旧了。

不过现在,这堂厅,破柜子还是破柜子,破桌子还是破桌子,只是多了一台织布机,多了些棉线麻丝,然后饭桌中间放了个小小的灰陶罐子,上面插着一大束三色野菊,秋天,只有这耐冷的野菊花开在深秋初冬里,更加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