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被遗忘的千数明灯,探在跟前的桃枝,他说的要趁现在,趁人还在跟前,要竭力去爱,去需要。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那时自己最怕的是他身为凡人的生老病死。
可现在,她九死一生,早已经对凡人生死看透了,她濒死了一次,又一次。
现在真的有点想他了。
再说了,那日的话,那日徐仁卿真情实意询问的话,自己还没有回应啊。
九木睁开眼时已经朦胧夜里,就像上巳节那时的夜里。她甩下四空与吾佑,孤身奔在大街上。
向左,向右,过了这条街,走过那条巷。
然后,就是熟悉的那个地方。
是他等我许久的那个地方。
也是他说很想我的那个地方。
九木不顾一切的冲向门内站着的那个身影,她死死抱住他的肩膀,碰掉了他手中提着的放满饭菜的竹匣。
徐仁卿接着这只已成猫儿的老虎打了个圈,觉得她好轻,轻飘飘的像是饿了许久的,然而环住自己脖颈的手又满是劲儿。
他停下,抱着怀里人,还是徐仁卿的语气,还是温柔又惯爱调戏她的语气道:“夫人,饿不饿?”
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司良已经无所谓了,怀里的女子也觉得无所谓了,只要是她他就好。
但这层身份又好似很重要,是抛不开的丝丝缠绕的红线。
他是债主,是费尽心机让他还债的讨债人,她是欠债又爱作乱的小杂神,虽然她还蒙在鼓里,但这两层身份着实缺一不可。
“嗯,饿了。”
九木扎进他的怀里,将手放在他的脊梁上,是熟悉的手感,是属于自己每日多次唤着那个仁卿的。
“可惜刚做好的饭菜被阿九全都打翻了。”
“那我们去外面吃。”九木闷声道,话说出许久,可还是抱着人不肯松手。
“阿九想吃哪家馆子,仁卿买下来,顿顿吃。”
“我喜欢的馆子叫绛州药铺,这里的厨子手艺最好,仁卿也给我买下来。”
“恕仁卿无能,那厨子只要阿九的一句话,就能心甘情愿的为她下一辈子的厨。”
“仁卿提点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