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卿知趣,自己得意便更不该逼人太紧,他赶在九木之前蹲下捡起剑。
回头温柔笑着说道:“阿九的剑果然是上好的,你看我的血都没了。”
确实没了,割他喉咙的位置本该与九木抓着那段同有血迹,可现在只有九木血液艳红色浮在上面。
他将剑擦净入鞘,伸双手递给九木。
“你要灭燕子舍,要杀一个或是百个我都没有异议。”
“只是,事情却不是打打杀杀这么简单,他是无恶不作没错,但也不乏为制衡多方势力的一把快刀。我早对你说过,燕子舍这事你不要管。”
九木被这一连串的话说晕,自己是背债还债不说。
为了许愿人的寿命去惩恶扬善更是天经地义,又不是做什么缺德事,还要分能不能管吗?
可徐仁卿说话是真切的,证明他没做假,制衡多方势力这事,自己初步绛州,自然没有他这个土生土长的绛州人清楚。
但,许愿人画押经办人受手,不可逆转自己还是必须要做的。
她刚边想着边包好剑,四空甩着袖子小脚迈的快,疯跑进药铺里。
“你们这是怎么了?”他的视线在两人缠着的伤口上来回转圜,最后落到九木手上。
“他做了什么?”四空心念这么说着,脑袋的毛像是受了刺激的大公鸡样炸起。
四周已经渐渐泛起青烟,九木马上摸他头拍了俩下,那烟便立马消失不见。
“我自己弄的。”
“啊?”
原来四空方才跟着那个黑衣男子,又一路跟到他的老巢错过了这场戏。
九木不问也知道,他肯定回的是燕子舍,那黑衣男是个已经死了几十年怨气缠身的人了。
不,可能以前他是人,现在不再是了。
徐仁卿准备了午饭,九木嗅着比往日明显的饭香并没带着四空下楼,只是坐在屋子里擦拭那把剑。
“临老板不是人,杀起来也痛快。若是豪横一方的恶鬼,兴许抓了它,几百年的债能还完不说,还能升个神阶。”
四空靠在门旁,手插进袖子里,“你瞧见那人面目了?”
“没有,你呢?”
他头上立着的呆毛摇了摇:“他有意遮挡面目,我也没有看清。”
“晚上看看他的尸体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