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片场内,包括工作人员在内的十几号人大气也不敢出,安静的只剩下机械的运转声和拳头打在人身上沉闷的响声。
陆梁被重重的甩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拳头如狂风骤雨般密集又狂乱的落在他的身上。
刚开始的时候陆梁还中气十足的哀嚎,对着樊云杉破口大骂,到了后面已经是完全没声了。
直到陆梁有气进没气出,杨宇生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惊惧的开口:“快把他们俩拉开!!”
没有人动作。
甚至问声而来的保安也一动不敢动。
空气中有一种粘稠的感觉死死的锁住了每一个人,像是火山爆发前弥散的浓烟,充满着令人心悸的恐惧。
他们都被樊云杉吓到了。
疯狗之名早有耳闻,可却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樊云杉动手。
无论是陆梁的哀嚎声,还是散落在地面上的血迹,都让这群在安逸里生活了太久的人吓得面色发白。
实在是太凶残了。
樊云杉半挽起袖口的手臂肌肉鼓起,流畅的肌肉线条里满是澎湃的力量。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动作的时候,阮昭昭忽然拉住了樊云杉的手臂。
掌心下握住的肌肉结实无比,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樊云杉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水,清淡疏冷,像是开在雪山上的,融进了高山冷雪的浅淡花香。
是阮昭昭身上的味道。
胸中充斥着的暴虐情绪瞬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争先恐后的朝着那高山冷雪里的花香涌了过去。
樊云杉落在半空的拳头强行收了回来,他斜眼看他,声音冷到了极点:“放手!”
与之相反的却是他的动作,轻柔到了极点。
他怕伤到他。
阮昭昭垂眸看向已经昏迷过去的陆梁,眼尾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艳色的红,被他垂着头遮掩过去。
“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樊云杉心中略有些气闷,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什么教训?可别往你脸上贴金,我只是看他不顺眼想要打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阮昭昭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让樊云杉消了声。
他脸上的红痕实在是太刺眼,他又气又心疼,哪里还说得出过分的话来。
这感情来得仓促而陌生,樊云杉新奇不已的同时却又放纵它在自己心里蔓延。
他看着阮昭昭高高肿起的侧脸,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