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自己把锚钩从伤口处拔出来的雷戈的左手,虽然被锚钩上的倒刺给扎破了皮肤,但在那皮肤之下,却是没有一滴红色的血液渗出。
同一时刻,鉴遗院。
梵尔工作室的宁静被一道轻微的敲门声给打破。
笃、笃——
坐在角落沙发上似乎是在冥想的梵尔缓缓睁开他的双眼,将挂在胸前的单片眼镜放到右眼前卡住之后,他才站起身来,猫着背跨过地上的几摞书,走到了门前。
打开一道门缝,有些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几小时前刚刚离开的雷戈。
“哦呀,你怎么又来了?”
说着,梵尔彻底打开了门,让雷戈进来。
雷戈走进门的同时,朝着梵尔摊开自己的左手掌心。
只见雷戈的左手掌心翘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仿佛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扎过好几下似的。
但在这层表皮之下,没有血肉、没有骨头,隐隐显露出来的,却是一些银白色的金属物质。
而看到这一幕的梵尔并不惊讶,他反手关上了门、再给门上了锁的同时,脸上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不是下午刚帮你修理好吗?怎么又弄成这幅样子了?”
“一不小心。”
雷戈说着,耸了耸肩,接着便是跟着梵尔走进了他工作室里的那间小房间。
小房间内没有窗,只要这扇小门一关,这里就会是完全封闭的状态。
而这小房间内摆着的东西,只有一张不起眼的破旧长沙发。
“坐吧。”
梵尔示意雷戈坐在他的老位子上之后,抬手将一旁的沙发坐垫掀开,露出下边的毛糙木板。
右手小拇指轻轻在这木板边缘处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一勾,这块木板便自动弹起了一截。
将弹起的木板移开之后,一大堆凌乱的金属零件、工具等等,便是出现在了这沙发坐垫下方的空间之中。
“痛的话就直接说出来吧,忍着只会更痛哦。”
梵尔弯着腰从这一大堆凌乱的东西中拿出几样工具握在手中,轻描淡写地说着的同时,直接用一把镊子模样的金属工具夹住雷戈手心翘起的一层皮,紧接着,在一瞬之间猛地撕掉。
“”
但雷戈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两只幽蓝的眸子半垂着盯着自己的左手掌心。
附着的皮肤被整张撕开之后,露出下边精密又复杂的组合齿轮。
也就是雷戈真正的左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