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靳霆垂眸抿唇，不说话了。

他别开了脸，但司老夫人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哪里会看不懂他的心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啊，我和你爷爷还担心你当一辈子和尚呢……”

司靳霆不说话，他有些不自在，但眼神却十分坚定地盯着倪雪。

司老夫人见过这样的眼神，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拿这样的眼神看她的。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仔细盯着倪雪端详了一下，道：“是个好姑娘，孝顺懂事，也能吃苦……”

他们还没有过来之前，倪老太太跟她说了不少她和倪雪的事情，倪老太太是为了岔开话题不让她问到她不能回答的问题，也确实是想跟她分享她的宝贝孙女有多优秀 ，成长得多好。

她已经刻意避开她们生活得不好的部分了，但司老夫人还是听得出来，这十几年来，她们婆孙俩都吃了不少苦。

司老夫人点了点头，“如果是这小姑娘，奶奶无条件赞成！”

司靳霆眸光闪了闪，却也没有说话。

司老夫人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逗他，“行了，我跟你爷爷会护着她的。你就不必担心了，还有，你再这么盯着人家，我看得把人家吓跑……我听说，你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嗯。”

司老夫人白了他一眼，“这点不随你爷爷，动作真慢。”

“她……还太小了。”

司靳霆深深地看着门内的倪雪，轻声道。

这句话简直像是在对他自己说的。

司老夫人点点头，“确实太小了，不过，你可以先定下来啊。”

定下来？

司靳霆看向倪雪，倪雪此刻眼中只有她奶奶，完全没有看他一眼。

这两年，他和倪雪几乎每隔一两个星期甚至更久才会联系一次……

如果他什么也不做，她是不是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就跟他散了？

第20章 （修） 唯一的光

他不想跟她散了。

所以, 他打破他们一直以来的默契，主动勾引她，让她编写软件，替她卖出了不错的价格, 理所当然地知道了她的名字。

倪雪。

她叫倪雪。

认识了十几年, 却一直到这两年, 才知道她的真名。

寒夜寂静, 漆黑的整个世界里, 司靳霆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妈妈关起来的漆黑的柜子里, 那时候, 藏在手机另一头的她, 便是他唯一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