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不免有些同情。白家夫妻这么多年恩爱的传闻终于在这一天打破,陆心慈感觉自己像是被当中扒下一层皮,气得浑身发抖。

屠鹭的眼中寒芒闪烁:“陆老夫人,当初你告诉所有人,白世昌是猝死,可他真的是猝死吗?”转过头,再度问王召:“王召,白世昌死的时候你应该在别墅,有没有看到他的死状?”

王召想了想:“那还是一大早,我听见尖叫,然后就从一楼冲向了二楼书房。白老板当时趴在书桌上,毫无反应,陆夫人已经吓呆了。我慌张地把老板送到医院的时候,老板已经、已经走了。”

屠鹭问:“白世昌的脸你有没有看清楚?”

王召嗫嚅了一下嘴:“慌忙瞧了一眼,只是觉得比往常肿了一些、暗红发紫了一点……”

屠鹭的眼底发沉:“猝死的人怎么会发肿发紫?”

方致术道:“不排除外力所致的窒息。”

陆心慈的眉心重重一跳,她几乎是咬碎了牙低吼:“王召!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收了屠鹭的好处?你忘了白家对你的恩德?世昌知道他当初的属下这么污蔑他的妻子,他会有多伤心?”

毕竟是自己以前的老板娘,王召的心里有些愧疚。

屠鹭道:“王先生,要是你知道你当初的恻隐之心留下的那对母子,早就在二十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焦炭,恐怕你就会收回对陆女士的愧疚。”

“什么?!”王召大惊。为了今天这一刻,屠鹭之前什么都没有对他说。他没想到贺梅母子竟然葬身火海,想到那个温柔的经常抚摸肚皮的女人,他不免有些唏嘘。

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陆心慈。

白仲英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陆心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父亲的死亡有蹊跷不够,还要怀疑我母亲对当初的那个保姆下手?”

分家长辈喝道:”你一个陆心慈和管家生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叫世昌父亲?陆心慈我问你,贺梅母子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世昌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这个和管家生了私生子,让世昌死后还蒙羞的毒妇,有什么资格扯世昌的名头为自己辩护?!”

众人的话句句戳在陆心慈的的心窝上,她的喉咙发出风箱一样的声音,想要反驳,却在强大的慌张和铺天盖地的心虚下无力还击,想到白世昌的冷情,又想到对方对自己的敬重,不知不觉泪流了满面。

“屠鹭,你这是在诽谤,这是在犯罪!我要报警抓你!”

“陆老夫人,您知道这是没用的。”屠鹭的脸上露出悲哀:“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警察来了正好可以让司法介入,重新查探四十年前白世昌和二十年前我奶奶和父亲的死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不是您几句话就能辩解得了的。”

陆心慈怎么可能让警察介入?当初她对贺梅母子以及白世昌下手,正是由于自己在白家一手遮天以及年代久远,证据不足以及警力不全的原因。如今今天的这出闹剧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被曝光,在舆论的压力下警方很可能会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到时候她犯下的所有罪恶将会大白于天下。

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屠鹭选在今天大闹订婚典礼的原因。屠鹭根本没有充足的证据,但是对方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扯出了四十年前和二十年前的旧怨成为了舆论的焦点。她已经能想象得到在舆论下外面翻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