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溯挠头,憨声道:“她身子不适,是我叫她回来的。”
慧心顿时气结噎住,满目震惊李溯的护下之言,直让她满腔怨气无处发泄,只得是又瞪了一眼常之茸,气急一跺脚转身出了寝殿,心中还一阵暗骂,废物主子身边的下贱婢女,哪里配得她服侍这无势无能的皇子?
见慧心气哄哄的走了,常之茸摇头说道:“你这般向着我说话,她定气死了。”
李溯并未觉得哪里不对,他疑惑道:“不管何事,我都应当帮你说话,她让我罚你,我为何听她的?”
常之茸一愣,笑了起来,庆幸于李溯现下是个不得宠又可有可无的皇子,虽慧心就是因此才敢不敬他,但亦没处去说理,姬贵妃怕不是最喜闻乐见李溯管下不严赏罚不分明的蠢笨模样。
此时夜已深了,屋内只余他们二人,常之茸说明了夜探奴役坊之事,又将纤月姑姑的情况都告知了李溯,两人于房中沉默了良久,都暂时未想到更好的办法救出纤月姑姑。
无权,无势,无钱,无人脉。
于宫中几乎寸步难行,李溯弱势皇子的身份几乎起不到作用,如今常之茸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慢慢攒钱,用银钱去打通宫内的人脉,不管是宫女或奴才,未来兴许都是能派的上用场,而常之茸首先想到的便是丁嬷嬷,丁嬷嬷于宫中资历老,几十年的老嬷嬷定然在宫内是有些门道的,她若是能趁机抓住丁嬷嬷这颗棋子,往后定然会方便很多。
晚间常之茸为李溯更衣洗漱,看着他上了床榻,为他拉下床幔,忽闻李溯说道:“纤月姑姑,可有怨我?”
常之茸有点诧异:“为何怨你?”
李溯躺于床上,澄澈的目光看向常之茸:“怨我身为皇子,却未能救她。”
常之茸立时心中一刺,坐于床榻边说道:“她不曾怨你,她只希望你能好。”
李溯垂下眼睑,不做言语。
常之茸拉住李溯的手搓揉道:“不许责怪自己,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心地最为善良的阿溯,我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我们亦会把纤月姑姑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