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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端坐在上首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大兄是否对经义有了新解,好叫我们聆听教诲?”

一个穿着长袍的耄耋老者,站在卢老的桌案之下,拱手恭敬的问道。

这种穿着是卢家文会的传统,卢家祖辈世代为官,卢家也以诗书传家,到了现代也还要追求,唐宋士大夫峨冠博带的翩翩风度,这是老一辈的情怀,可是小辈们却是穿起来极为不舒服。

卢老眼睛微微张开,笑道:“然也,渠同稍安勿躁,静候一番,稍后文会便开。”

“嗯,渠同退下了。”

老者恭敬的退下,这就是卢家的规矩,哪怕是胞兄胞弟,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也绝不敢造次。

老一辈的纷纷上前见礼,而这种见礼似乎带着一种仪式性,显得庄严肃穆,有事无事都要问候两句,就是实在没什么话,也要道一声体态安康,以表示对老族长的敬畏。

而一些本身还有点燥气的小辈,看到这个场景也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见礼还在继续,卢老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极为焦急,这叶秋怎么还不到,这卢家人几乎都要到齐了。

而且也不知道哪个孙子传出去的,自己对经意有了新解,这不是玩笑一样么?

自己纵使是大儒,但是注释经义这种事可不是哪个大儒都能干的来的,要是行差踏错,不仅文名要受伤害,最恐怖的事情就是遗臭万年。

所以很多大儒都是在活的时候给经意注释,死了之后由子孙整理手稿发出,注释得到了世人的认可,那就流芳百世,注释的不好就遗臭万年。

要是就是两眼一闭,啥都不知道了,爱咋咋地,因为谁也没有绝对的信心认为自己的注释一点错漏都没有,所以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现在这么一传,可就操蛋了!

十个人有九个都是来问自己,经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