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嘉弦倒了杯水,一脸你耐我何的表情,“我没有,我就是没有。”
“你有,你是故意的,别再骗我了。”
夏嘉弦脱了衣服,爬上|床准备睡觉去,嘴上却没有停,“我没有,我就是没有。”
慧如前些日子在西嘉弦那里吃了苦头,在房里躲了许多日也不敢出来,生怕一出门被姐妹们笑话,可是这心里的气是怎么都消不下去。她在想了许久,越发觉得夏嘉弦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可是若真的要她说夏嘉弦是哪里使了坏,她却说不出来,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咽不下这口气。
但她总不能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最后终于咬咬牙决定出门。此时正是深夜,楼下应该没有什么人,她壮着胆子把门拉开一条小缝看了看,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她从楼上往下看了看,竟然厅里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却是公孙容和夏嘉弦。
慧如不敢下去,她一想起那天自己跳的舞就觉得没脸见人,可是她也不想回到屋子里去,所以就在走廊上站着。
她望向楼下,公孙容又在喝酒,旁边放了几个坛子,夏嘉弦坐在他的身后,在绣一块帕子。
慧如站在高处,所以看着下面的两人都格外清晰。她以前在那局里所以看不清,如今站在上面反而将一切尽收眼中。
公孙容喝一口酒便会顿一顿,惆怅满腹的样子,他的眼神总会时不时地往身后瞟,可是却又不敢让自己的动作太明显,所以一脸窝囊的样子。慧如从来没见过这么窝囊的公孙容,比她见过最窝囊的人都要窝囊上许多,哪里有什么侠客的风采,除了窝囊还是窝囊。
想看别人却不敢看,不敢看还不舍得离开可不就是窝囊,窝囊废啊窝囊废!
相对于他来说,夏嘉弦就大胆多了,大大方方地看他,一会笑一会皱眉的,时而苦恼地抓头,时而捂着嘴傻笑,时而又满脸绯红。她桌子上放的针线和帕子分明就是摆设,哪里真的在绣花?分明是在偷看汉子呢!
慧如忽然觉得这姑娘虽然憨傻,虽然坏心眼,可是有时却又可爱得紧,比如现在。她想,也许这姑娘的心事自己一直都不了解,所以才怪她,如今站在这楼上,看着她为情所苦,心里便舒坦了许多。
就像你喜欢一件东西,喜欢得不得了,另一个人却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你自然不会舒爽。可是有一天你忽然发现,那个人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抓心挠肝地想办法,撕心裂肺地想得到,面上却装出一副不想得到的样子,那即便是输了也输得不窝囊。
慧如理了理头发,莲步轻移下了楼,她身姿妖娆,在这样的夜里惑人无比。
楼下两人都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来,所以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夏嘉弦,吓得赶紧埋下头去绣花。只是刚才的惊吓并不轻,她的手几乎吓得拿不住针,这让慧如觉得很有意思。
可是她想看点更有意思的。
[正文床上男人不可信]慧如走到了公孙容面前,伸手摸上他的脸,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公孙容的僵硬,可是她觉得这样十分不错。
所以她又坐到了公孙容的腿上,她从来没有和公孙容这样亲近,以前一直想这样做,可是她因为太喜欢公孙容,所以小心翼翼,不敢这样做。现在做了,觉得公孙容的腿和别人的腿并没有什么两样,或许还因为没有什么肉所以比别人的腿坐起来要咯得慌。
她这一坐并不是普通的一坐,把公孙容整个人都坐石化了,夏嘉弦也顾不得掩饰什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慧如仰头亲了公孙容的脸颊一口,这一亲不要紧,公孙容差点蹦起来。
“容郎怎么又自己在这里喝闷酒?不是说了要是觉得闷就叫我来陪你么。”
公孙容觉得腿上坐着的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头洪水猛兽,他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生怕碰到了慧如,腿也不敢动,“慧……慧如你先起来,你起来……起来说话。”
“为什么?我们不是以前也经常这样么?”
“我们何时这样过了,慧如你不要闹!”公孙容有些急了,他不知慧如想干什么,可是夏嘉弦就坐在身后,他心里慌,恨不得赶紧和慧如隔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来。
“在床|上时你可是甜言蜜语地哄着我,如今下了床怎么就疏远我了,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能信!”慧如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眼睛余光却是看向夏嘉弦。夏嘉弦原本面目呆滞,现在却是带了些委屈。慧如看了很是愉悦,觉得自己的冤仇终于是报了。
公孙容不知该怎么说,他想回头看看夏嘉弦的表情,他希望她没听到慧如说什么,可她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听到。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既然自己不想让她搅进这浑水里,何不趁此机会把她气走?
他咬牙下定决心,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行为,他做不出,他觉得对不起夏嘉弦,他有一种古怪的羞耻感,所以他的手悬在空中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