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墨漓的怀里抱过衿儿,百里九歌用一条软毛毯将衿儿包裹好,哄着衿儿,一边去找来了百里啸。
百里啸今晨在给荆流风捏肩捶背,并不知道衿儿的异状,眼下看见自己的小外孙女脸上和脖子上都长了红疹,百里啸心中一急,和荆流风说了几句就赶忙陪着百里九歌出发了。
他们骑马,飞速的赶了过去。一路上衿儿待在百里啸的衣襟里,咿咿呀呀的痛苦哭声始终没有停止,清亮的声音渐渐接近嘶哑,撕扯着百里九歌的心。
她没有耽误一刻,在抵达了那座城镇后,就赶紧找到了军医们所说的那位郎中,请他诊治衿儿。
那郎中是个脾气和善的古稀老人,他这会儿正好只有衿儿一个诊客,便索性将衿儿抱到了后院的房舍里,把衿儿安置在一张干净的木床上,开始了检查。
随后,百里九歌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个令她安心的消息。
“夫人别担心,这娃娃只是因为水土不服,身子里产生排斥才出了些疹子而已。我这里开一副温和的药给她喝上几碗,疹子就下去了。”
这就好……百里九歌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想了想,又问:“这疹子消了的话会不会留疤?”
“不会的,夫人放心吧。”
听着郎中十分确信的口吻,百里九歌也就不再怀疑了。她轻轻的拍着衿儿,小娃娃在刚才的诊断中因着乱打乱扭抗拒郎中,百里九歌没办法,只好点了她的睡穴。现在衿儿已经呼呼大睡起来了。
郎中拄着拐杖起身,道:“我先去抓药煎熬了,还烦请两位谁来协助我一下。”
百里啸说:“我去吧,九歌,你在这里照顾衿儿。”
“好。”百里九歌应了,轻轻给衿儿掖着被角,心疼的看着衿儿身上的红疹子。
就这样在屋里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缓慢的像是慢性毒药,耗着百里九歌的心神。 她还笔直的坐着,当看见衿儿的嘴唇有点发干时,她知道衿儿是该喝水了。百里九歌起身出去了房间,关好门,从院子里的井中打上一桶水,盛了一碗,先喝了些,水是清冽的,百里九歌便回到了房中
……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她捧着碗回到床边的时候,本该在榻上睡觉的衿儿,竟然不见了。
百里九歌差点弄掉了碗。
“衿儿?”
衿儿呢?
她当即冲到床边,把碗丢在小柜上,双手在被褥上翻了起来。
衿儿呢?
百里九歌着急的搜寻着被褥遮掩住的每一寸地方。
这里没有,那里没有,都没有……明明记得衿儿是在床上睡着的,她才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儿,门窗也没有其他人翻入的迹象……
怎么可能!
衿儿竟然、竟然不见了!
“衿儿!衿儿!”百里九歌呼喊起来,焦灼的感觉像是一把毒火,烧得她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