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道:“彦天师的卜术列国闻名,连梨花巫都说甘拜下风。听说,天师不仅能窥看别人的命数,也能窥看自己的命数,不知天师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死期。”
彦天师不做声。
李玉衡冷笑:“原来这些日子追杀彦天师的就是您老人家!好歹我得称你一声长辈,你就实话和我说了吧,你为什么要杀彦天师。”
蒙面人沉默了片刻,温和的问着:“玉衡啊,以前有没有别人提醒过你,不要总是嫉恶如仇,更不要总是热心肠?”
李玉衡眼神一凌,黠眸闪转,冷笑:“好像是有人这么说过,你也要这么说我吗?”
“呵呵,玉衡这么聪明,自是明白本座的意思。”
李玉衡面覆寒霜,定定道:“不怎么明白。”
“你不明白?”蒙面人温和的语调中,已经生出了杀气来,“玉衡啊,你是聪明孩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剑拔弩张的气氛快要发展到极致,李玉衡又怎不知,蒙面人的意思是让她别蹚彦天师这趟浑水,明哲尚能保身,否则就得跟着彦天师陪葬。
她冷笑,扫了眼周围的一圈白袍人,接着,手上忽而寒光一抹。
那寒光正是自白玉圭上浮现,这刹那竟是照夜明亮,将周遭十几人的眼睛刺得万分痛楚,纷纷抬起袖子遮眼,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然,李玉衡尚未出手,身旁的彦天师忽的朝着蒙面人冲去。
李玉衡一惊:“彦天师!”手中寒光顷刻间收回。
只见彦天师如一只飞鸟,张开双翅,往蒙面人的身上扎去,仿佛是不计代价的自杀式攻击。
“走!”他只吼了一个字。
李玉衡吃惊,只是刹那之后,便见彦天师将蒙面人扑得踉踉跄跄,接着又再度撞上去,根本不顾那些白衣男子纷纷举剑刺向他。
下一刻,十几支剑刺在彦天师身上,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李玉衡的视野,她脚下蹬了石头,飞身而起,只听见彦天师声嘶力竭的喊道:“保住性命!”
刹那的功夫,李玉衡已无影无踪。白袍男子们将剑撤出,彦天师浑身是血,无力的跪在了蒙面人面前。
他吐着鲜血,竟是用他毫无生气的眼,漠然的仰望着蒙面人,平静道:“我早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今夜亥时。”
“所以,你照着自己的命数,自取灭亡?”蒙面人不以为然的感叹:“彦天师,你好歹也是列国闻名的奇人,怎就这样逆来顺受。”
彦天师捂着染血的胸口,缓缓倒下,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说:“死得其所……”言毕,倒地而亡。
一名白袍男子蹲下身,探了探彦天师的鼻息,道:“尊上,他死了。”
“没关系的。”蒙面人冷冷的说着,望向李玉衡逃走的方向,冷笑道:“彦天师既然敢这么赴死,就肯定是将他知道的事托给李玉衡了。呵,他以为李玉衡逃走就安全了吗?人算不如天算呐。”
白袍人问:“尊上可是有什么高招?” 蒙面人冷笑:“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用守株待兔,因为,李玉衡迟早会自投罗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