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航行数日,一直看不到岛屿,众人心里难免有些犯嘀咕。如今这悬浮的岛屿一出现,就有人激动地叫了一声“仙岛”,其他人亦纷纷放下手上活计,跪地虔诚叩拜。
安长卿几人站在船头,互相对视一眼,神色均有些凝重。他们都熟悉鲛人族之状况,鲛人族虽与普通人有异,却到底还是血肉之躯。并无飞天遁地之能。如今这漂浮在半空中的“仙岛”,反而让人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淮如峪道:“我曾在杂记上看见过,古人记载‘海中有蜃,状如大蛤,能吐气成楼台’。”
淮如善亦道:“我也在出海时听老船夫说过。海上有恶鲛。能吐蛟蜃之气,蜃气能凝成仙山楼阁。老船夫说若是瞧见这东西,千万不能跟着走,否则跑到深海处,便会被恶鲛吞吃;而且就算没有遇见恶蛟,在海上迷失了方向,也是死路一条。因此常于海上行走的老船夫都言此物不吉。”
“海图如此,不朝着东边走,我们又能去哪里?”安长卿道:“而且我看着那座岛屿,总有种熟悉之感。”
淮如善将海图拿出来,四人又对着海图研究许久,并未发现任何被忽略之处。如果海图没有问题,那鲛人墓确确实实就该在这个方位。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止戈忽然道:“喏喏觉得该往哪里走?”
安长卿沉思了一下,道:“我还是觉得该朝着‘仙岛’走。”
萧止戈看他一眼,对淮如峪和淮如善道:“海图是薛常与淮述安所制,他们必定是想将鲛人墓留给余峤,如果是这样,他们没理由在海图上做手脚误导人。那么多半这海图所标记的方位就是正确的。”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喏喏身负鲛人族血脉,我相信他的直觉。”
他说完便看着淮如峪与淮如善,等他们表态。
淮如善想了想,道:“这么说也有道理。海域这么广,除了‘仙岛’方位明确,其他方位都难以寻找。不如我们就赌一赌。”
淮如峪也赞同这个说法。
四人达成共识,之后便传令下去,叫船队朝着‘仙岛’的方位全力航行。船员们得知要去寻仙岛,俱都振奋精神,铆足了劲儿加速航行。
只是船队向着仙岛航行了一日、两日、三日……十日,那仙岛却仿佛永远无法抵达。昼出夜隐,总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
随行的老船夫大着胆子来寻他们劝说,说法与淮如善先前一般无二:海上‘仙岛’缥缈不定,不可追寻。前人说这是深海恶蛟捕猎之饵食,引着船队一直往海中央航行,最后迷失在海中,便成了恶蛟腹中餐。
安长卿其实也有些忐忑,但他每每看着那悬浮着的‘仙岛’,却又觉得就该往这个方位前行。他犹豫一瞬,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继续往前航行。”
其他三人见状,便下令继续前行。那老船工见劝说无用,只能叹着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