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中年男人道:“不过得先让我画完像。”
这回安长卿没有再扭捏。他既然已经说出了药方的问题,多少知道该如何解毒。给生母解毒相比起让人画一幅画像,自然是解毒重要得多。
“好。”安长卿爽快道:“先生要在哪里画?画完可否同我回去几日,如果能治好家母的病,另还有重谢。”
中年男人却摆摆手:“先闭嘴,在院中坐好。”
“……”安长卿只好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下。男人从袖子里掏出个小铜铃摇了摇,不多会儿就有个小童送了画具过来,男人不再说话,认真地替安长卿画像。
这一画就画了将近半个时辰。冬日天冷,这院子是露天的,冷风呼啸,安长卿连个暖手的手炉都没有,待画像完成时,已经冻得脸色青白。
男人一收笔,安福赶紧把手炉塞进他怀里,安长卿牙齿上下打着颤,道:“先生可否同我回去了?”
男人正要答话,陡然面色一变,转着轮椅就往后退:“你来干什么?”
这话明显不是跟安长卿说的,安长卿奇怪回头,就看见门口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过来。
萧止戈看见他也是一愣,待看到他冻得发紫的手,目光便凝了凝,接着脱下身上大氅,自然地披在他身上:“出门多穿些。”
大氅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安长卿缩了缩脖子,侧脸蹭了蹭大氅的毛领,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中年男人见鬼似的张大了嘴,看看萧止戈又看看安长卿,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叽里咕噜转了几下眼珠,出声道:“你们俩认识?”
“安长卿,我的王妃。”
“胡是非,云麾军的军医。”
萧止戈简略地给两人介绍一番,目光落在那副还没来及收起来的画上,霎时眯起眼道:“这是什么?”
胡是非动作飞快想要收画,却到底慢了一步,被萧止戈半道截胡,把画夺到了手中。
“你还会画像?”萧止戈展开画细细看了看,目光冷淡看向胡是非,声音压得极沉,熟悉他脾性的人,譬如胡是非,立刻就听出来,这人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