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书曾经告诉她，最怕打营养针，因为那比一般的盐水抗菌素什么的都要疼。

静书笑笑，“还好！”

她终究是要习惯的，比起后续的治疗，这点疼不算什么。

看到秦晋从进入病房就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静书招呼他：“秦晋，坐啊，站着干嘛！”

“嗯！”秦晋回过神来看了静书一眼，又看向床畔的曲岚。

“针水打完了，也差不多到饭点了！秦晋，你去帮静书端一份营养餐吧！”曲岚一边拉响床头的呼叫铃，一边嘱咐秦晋。

他犹疑，对上曲岚坦然的目光，点头出门。他不希望曲岚在这个时候刺激静书，她心里有什么愤愤不平都冲着他来就好，不要把事情再搞复杂了。

护士小姐进来为静书拔掉了针头，曲岚扶着静书坐起来，问道：“医生怎么说？”

“还是两个方案，第一就是不开刀，如果肿瘤是良性的，只要定期观察它没有长大就没问题，但那样就不能怀孕，如果是恶性的，会发生转移，再做化疗！第二个方案是开刀，良性就能痊愈，恶性……风险就很大，当然也能更早地得到治疗！”但实际上结果还是一样……

“你选择开刀？”

“嗯！”

“你不怕死吗？”

静书笑了，她不忌讳曲岚的这种直白，其实她已经准备好面对最坏的可能性。

“我怕，可是至少还可以赌一赌！”

反正如果是恶性，她都逃不过死亡这个结果，但至少还有治愈的机会！

“我们今天在酒店遇到了程锐云！”曲岚突然转变了话题，看到静书身子一僵，继续说道，“他说了很多让人难堪的话，我想这几天你也应该没有少听！”

静书咬住下唇，她特意早早地就离开酒店，就是不想再碰到程锐云，没想到她是避开了，却把尴尬留给了秦晋和曲岚。

“他……我觉得很抱歉！”

“抱歉？对我们，大可不必，对他，你不是一句抱歉就可以了结的！静书，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静书眼中漫上水雾，有，她有怀疑过自己的做法，在她看到程锐云痛绝的眼睛时，在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温柔地在枕边唤她静书时，她之前的那些笃定都有了疑问！

甚至在今天离开酒店的时候，她的心里还忐忑了好久。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去，他会怎么想？不明不白地消失就一定比他看着她死去更好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