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樱虽然很想驳一句什么叫做改嫁,但萧熠的苍白面色上再次泛出越发明显的青意。眼见他的疼痛是一波强过一波,若是再不服药,不管缘分尽不尽,他的命怕是马上就要尽了。
她看了看四周,果然旁边桌上放着一碗汤药,正是她以前喝的。
萧熠顺着她的目光也望过去,再次唇角微扬:“要不,你去帮我将那药倒了罢,这样缘分尽得快一些。”
贺云樱能感觉到萧熠握着她腕子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不知道身上到底有多疼。
她终于忍不住骂道:“萧熠,你是不是疯了?”
他唇边那惫懒又无赖的浅淡笑意却更深几分,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是。”
“想想母亲,行么?”贺云樱竟有几分无奈,亦不知今次过来怎么就会将萧熠的中毒,宫里的变故,以及他们二人的前世都夹缠在一处。
“母亲并不在意我。”萧熠淡淡垂了眼帘,“她若当真在意,当年便不会走得那样决绝。我若不去华阳找她,她也不会来京城找我。你与她母女缘分这些年,可知她有一个儿子?”
这次贺云樱倒真是无言以对。
自幼时头一次见到宁夫人,她就只知道义母温柔美丽,学识渊博,成过亲,但被丈夫伤了心。
至于有没有子女,夫家婆家子女在何处,她从来不知道,也没有问过甚至提到过。
因为小时候父母叮嘱她不要提,不许问,提到问到,会让宁夫人伤心。她确实做到了不问也不提,但霍宁玉自己也在那十年里一丁点儿也没露出来。
萧熠的生辰在十月中旬,贺云樱从来没见过霍宁玉在那些日子里做过什么长寿面,或是去寺里祝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