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底下是触目惊心的红痕。
但沈路似乎没看见,客气地点了点头:“早点睡。”
步子一转,打算回客卧。
女人连红酒带杯子砸了过来。
杯子半路碎在大理石的地砖上,没挨着沈路,酒液倒是对得起它两万一瓶的价格,一滴不剩地浇在沈路的肩头,十分争气。
有几滴溅在唇角,沈路伸手擦掉,皱了皱眉。
他讨厌酒的味道。
不只是讨厌。
是憎恶。
“家里来客人了,你不见见吗?”
女人软着嗓子,好像砸酒杯的不是她。
沈路似乎这会儿才注意到她的异常。
门里一阵动静,另一个同样面色发红的男人穿着平角内裤就大咧咧地走了出来,先伸手揽了一把女人的细腰,然后才挑衅地看向沈路。
沈路愣了足足十秒钟。
然后他眨了眨眼,终于想明白了今天家里的异常。
他下意识扯了扯嘴角,给出一个体面的表情,然后扭头下楼。
“姓沈的你给我站住!”
女人尖叫一声扑了出来,她没穿鞋子,脚指甲上是殷红的甲油,看也不看径直踩上了刚刚那滩杯子的碎片。
血很快渗出来,和红酒红色甲油混成一片,女人仿佛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