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白背对着栏杆,坐下。
她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无论接下来的路有多难,她也要走下去。
离婚是必须的,难的是如何争取抚养权。
这些年的踽踽独行,让她连一个可以求助的朋友都没有。
只是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里闪过了那个眉眼冷厉的男人模样。
或者,她可以放下她仅有的自尊,去找他帮忙。
她需要一个律师,或许还需要一份工作证明,以及一笔钱。
但这太难以启齿了,沈路会帮她吗?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对她说,他一定会。
但她没有这份自信。
她靠坐在栏杆上。
断裂声只在一瞬间,她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摔了下去。
……
宋君白猛地惊醒,像溺水的人终于挣脱出水面。
沈路就趴在她旁边。
不是梦里那个体面矜贵的成功人士模样,反而长出了狼狈的胡茬,眼底一片青黑。
手背上输液的针孔没好好对待,上面还凝了一点点血痂。
身上的衣服还是前天的那一身,隐隐散发着汗味。
狼狈的少年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整个人展现在她的面前。
窗外天光大亮,宋君白心头一跳,猛地伸手去摸手机,一看时间。
六月七号,上午八点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