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群里没人吭声,大部分人早就不用 qq 了,宋君白以为纵使有人和她一样听见了那晚的语音,应该也会留一份成年人的体贴,假装不知道。
但半个月后,女同学再次在群里发声,她说她不后悔那天把事情说出来,但这个群里有人把她被拍过不雅照的事情告诉了她的丈夫,她离婚了,孩子归丈夫。
那一天,宋君白遍体生寒,多年前同样被谣言和暗箭撕咬得遍体鳞伤的记忆再度涌来,将她淹没。
作恶的人从来都不只有始作俑者,更有藏在暗流深处的内心阴暗者。
最近几个月来,宋君白和沈路一直有意无意关注着古鹤的动静,但毕竟学生和老师的时间差得太多,古鹤伪装得太好,乃至于两人都没有发现异常,却没想到,事情还是照着既定的路线走了下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宋君白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走过教学楼拐角,一只手从楼梯间的黑暗中伸出,一把将宋君白扯过去。
宋君白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不动声色地放下心来。
是沈路。
“这就是你说的你必须做点什么?”
沈路和她挨得极近,声音咬牙切齿地响在她的耳边,激起一片战栗。
宋君白站稳,一只手无意识地扶在他的胸口,声音很轻。
“办公室有摄像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因为太近,原本正常的呼吸声落在耳朵里都成了巨响。
“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就穿成这样去勾他?”
沈路大概是真的气狠了,一只手摸索着探上宋君白的后脖颈,恶声恶气道:“宋君白,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
沈路的手掌心很热,落在她后颈上,揉乱了她的长发,几乎烫得她一个激灵。
宋君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因为楼梯间这个存放打扫工具的隔间十分狭小,她几乎被沈路圈在怀里。
沈路很凶,但他对宋君白一直很克制,哪怕经常用野兽一样的眼神盯着她,但手脚一直很规矩,最越界的也不过是曾经牵了一回她的手。
但今天显然不一样。
宋君白抬头,对上沈路的视线,然后知道了为什么。
“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