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爷果然痛快,不愧是生意场上的佼佼者。”念渠面上笑意更深,又忍不住轻轻瞥眼多看了焉容一眼。
不一会酒便端了上来,萧可铮当先倒酒,一口气喝下满满一碗,念渠也不落后,大口咕咚咕咚地喝,比喝白水都顺畅。焉容在一旁看着两人对饮,两碗、三碗、四碗……直到最后敲了钟,一切终止。
念渠将碗重重一搁,道:“萧爷酒量甚好,念渠佩服!”方才激烈的搏酒已经让她的脸变了颜色,桃红粉嫩,在红色衣服的映衬下又像是熟透的苹果,娇艳可人。
“姑娘的酒量才是真的好,下次萧某再谈什么生意,姑娘可得赏脸。”他的神智还算清醒,但焉容还是听出他的语气有些虚浮无力,绵软蔓延,像是荡在激流里的水草。
“好说好说,呵呵。”目的已经达到,念渠满意离去,这一局她不管帮着焉容一桌喝多少酒,都不会动摇她第一的成绩,所以转过来去帮二人,也是为了卖个人情给萧可铮,往后能得不少好处。
念渠一走萧可铮便支撑不住,一晃陷在椅子里,眯着眼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焉容站着看他,只见他领口微张,颈下肌肤晕红,这副醉态如玉山将崩,竟带着极其瑰艳的美感。
这个时候不是窥探人美色的时候,焉容暗自恼恨,有些气自己方才的走神,连忙蹲下|身子靠在他膝上,抬头看他的脸。离得越近,那酒气越是刺鼻,凛凛冽冽的袭入鼻腔,让人眼睛发酸,焉容不曾皱眉,偏偏从这酒气里尝得熟悉的男人气息,炽烈而浩荡灌入脏腑。
“你还好么?”她伸手摸他的脸,他面上的温度很烫,焉容赶紧换了手背为他降降温。
“嗯,没事,回吧。”萧可铮用手按着椅子把手,有些踉跄地站直了身子,焉容立即扶住他,陪他一道往外走。夜风如此肃杀,蚕湖也起了波澜,月亮垂挂在天央,森白如银镜。
身上的鸦青袍子猎猎而舞,焉容下意识地裹紧,又贴近他几分,男人身子挺拔伟岸,岩岩若孤松独立,这时候的萧爷身姿是最不稳定的,她却对他有了十足十的依赖。
渐靠近马车,他即要上车去,焉容抿了抿唇,问:“要不去我跟你回去照顾你吧。”看着他并无大恙,但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可能没什么事?
“不用。”他一口回绝了,却不急于上车,只盯着她的脸看,蓦地将她扳过来压在车身一侧,俯身亲吻下来。
焉容眼睛顿时瞪大,她不喜欢酒味,却又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好了接吻的准备,可他极其迅猛地落下,却只将唇贴在她的发髻上,一呼一吸都显得极为粗重。
什么都没有动,焉容舒一口气,听他喃喃低语:“我就是个商人,没权没势,什么也帮不了你……”他虽不愿看她这么拼着去争那花榜之位,却无法阻挠她坚持救家人的决心,只有豁出去支持,自己受点苦也没什么。
眼泪不可抑制地滚落下来,焉容吸吸鼻子,控制着音调柔声劝道:“爷你喝多了,来,我扶你上车。”
“嗯。”他再不拒绝,撑着马车架自行站直了身子,步履还算稳健地上了车,小五过来将车帘打上,对焉容道:“姑娘赶紧回去吧,莫受了风。”
焉容勾了勾唇,叮嘱道:“照顾好你们爷,多喂些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