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很,”肖宝络一坐下,小眼睛还有发光,“我今儿带我兄弟出去大干了一架,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自打来京城,我就没像今儿这般痛过!”
老皇帝知道他在金淮从小就是个爱逞凶斗狠的,后来被他调到淮州的临州韵州当知府,都没少带着韵州的那帮人去跟淮州的官员对着干。
来了京城,是收着了点。
老皇帝自打他入京城,就没少说他,把人说得焉头耷脑的,只见他无精打采的时候多,很少见过他这般高兴过,这下都有些不忍心说他了。
这厢他也是温和与他道:“怎么去打人了?”
“不就是奉先承家那儿子说婉姬了,这些碎嘴娘们,看不惯。”肖宝络拍了下桌子,“我娘多好一个人,从不为难人,也不知道拒绝人,给谁家都好脸,我们家那些邻居就仗着她人好,没少欺负她,说她的闲话,还骂她,我当然看不惯,打不过也要收拾了他们……”
老皇帝的脸淡了下来,“你娘以前不好过啊?”
“好过什么?都骂她克夫不要脸,说我们家的钱财都是她偷来的,还骂我狗杂种……”肖宝络说着又是气得直喘气,胸脯起伏不停,“我娘不就是漂亮了点,有钱了点吗?那都是我爹留给我们的,他们凭什么这么说她?”
老皇帝听着,心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没了话。
想起以前,肖宝络这时候眼泪都出来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拿袖子遮住了脸,“不说了,我要回去了,您有事明天再叫我。”
说着拦着眼就往外冲,那没走的御林军统领身手极好,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他撞上柱子。
在老皇帝的示意下,那郭统领带走了肖宝络。
他们走后,这厢,老皇帝看向了一直低头不语的宣仲安。
“当年,送走他们的是你祖父罢?”老皇帝开了口。
“是。”
“都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