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太医从针袋之中取出了一支数存长的银针,在火上过了过,朝着元聿的天灵上刺了进去,随后又依法炮制,分别刺他颈后风池,太阳窝,不出片刻,元聿的一颗脑袋上已扎了七八根针了。
连人中也没放过,叫银针扎出了一点血洞出来。
青年太医收好银针,再度替元聿探了脉搏,舒了口气,对皇后起身下拜,“陛下只是受惊过度,脉象眼下已趋于平稳,应是并无大碍了。”
岳弯弯也放松了些,追着问:“那陛下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有没有把握?”
太医回道:“这个,端要看陛下自己了,也许一日,也许两日,应是会醒的。”
太医院的人岳弯弯清楚,向来只往保守了说,他既如此说来,那就说明,元聿的情况看来,问题不大。
“臣会开一副凝神静气的方子,有助于陛下的休养和平复。”
岳弯弯点头,紧绷的双肩也骤然松弛了下来。
等收了针,人一走,她便看向董允,目光变利:“陛下的情况到底如何,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董允滞了滞,额前的一缕碎发也仿佛凝住了,不再拂动,他屏住了呼吸,末了,才沉静地下拜,回道:“娘娘,这件事恐怕是一桩密辛了,宫里头也没几个人知道。臣刚来宫里,陪陛下习武练剑的时候,他这毛病已经有了。臣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见岳弯弯凝视着自己,眸色冷沉,认真无比,作势是决不允许自己蒙混过去,于是他又喟叹了声,道:“陛下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才导致身体虚弱,也正是因此,当初才会需要小的当陪练。但陛下他是怎么病的,臣并不清楚,就连当初贤妃娘娘,也没弄明白,他不肯说。只知是羽蓝婕妤新丧不久,不过那时陛下人小,自幼被寄养在贤妃娘娘的宫里,与羽蓝婕妤又无什么接触,虽然我们都猜测可能是与羽蓝婕妤的死因有关,但却不敢肯定。”
“羽蓝婕妤……”
妆成也曾提及,但都谈得不深,因为他们都知道得不多。
那个女子当初究竟是美到了何等地步,以至于引起那样的轩然大波,她离奇的死亡,又藏了什么秘密?令元聿大病一场,差点儿便送了性命去了。
那个女子,也太令人好奇了。
“宫里头有资历的老人,也不晓得羽蓝婕妤的事么?”
董允回道:“当年宫中的老人,伺候过羽蓝婕妤的,后来都不知所踪了,要说的话,恐怕只有李太妃资历最老,但……”
董允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了头:“娘娘,小的没有记错的话,李太妃的身边,就养了一只猫!”
岳弯弯吓了一跳,“董允,你怀疑,今日野猫行刺,与李太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