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细眉蹙了起来,已是深夜,大约陆浔是不会回来了。她起身要回笼内榻上去,裙角好似被什么勾住,长案下突然掉了匣子到地上,里面的书卷随之都洒了出来。
零零散散,是诸多写好字迹的宣纸。
沈沅弯腰蹲到地上,一张一张捡着那些沾了墨迹的纸张,她将写好字的正面放到手上,看到那些字时,沈沅的目光微微停滞,眸子微动了下。
上面只有两个字,“窈窈”。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快速地从抽匣里一张一张往出翻看,果然,都是同样的两个字,“窈窈”,“窈窈”…
林林总总,不知有多少。
…
陆浔确实有事要处理,且是紧急之事。
新帝莫名其妙的暴毙而亡,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必是那位摄政王不知为何心生不满,才拿新帝开刀。是以,暗地里联合谋划要造反的人当夜终于得了借口契机,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了。
皆是无能之辈而已,陆浔并没亲自动手,他不愿碰血,出去必要他亲手杀的人,没心思见那肮脏恶臭的血水。
处理完乱党,陆浔回时已经是后半夜,他这才记起白日来寻他说要谢他的小东西。
她还说什么来着,哦,对了,说要沐浴。
亲口和他说要沐浴,呵,不知心里还有什么要求的,憋着坏呢。
陆浔回了九楼,内室的灯已经熄了,他眼力好,即便深夜亦能视物,轻声进去,沈沅并不在笼内榻里,陆浔皱了下眉,脚步便又快了些,直到,他看见原本乖乖待在笼里的人此时坐于长案后,拿他的狼毫款款落笔。
案头燃了一盏几乎没有光亮的灯,他进门就先看了鸟笼,也怪不得没见着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