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想若是个女孩,就是圣上宠爱一些也不会太招眼,但是现在东宫之位空悬,皇子不可避免地会被卷入东宫之争,若是圣上再有意心许,难免会有人利用这孩子的身世做文章。
但是自从知道圣上对她下了避子药之后,现在反而松了一口气,不那么担心她与孩子的处境。
“若贵妃当真能生下皇子,那将来恐怕这孩子要烦恼的事只多不少,江山四海、天下万民,哪个不叫人操心?”
溧阳长公主笑着责怪道:“你同皇兄要死要活的时候也不想想这个孩子,圣上这样在意你,爱屋及乌,万一是个皇子……”
她观察着郑玉磬的神色,倒没有看出什么波澜,似乎意识不到自己手里握着一个皇子是多么令人艳羡的事情。
“我听说这些日子也有人试探着想给圣上递折子,说是国本未稳,请圣上重新选定太子,却被皇兄给驳回去了。”
溧阳长公主悠闲道:“只怕是擎等着娘娘腹中这位了。”
“殿下说笑了,圣上从不曾同我说过有如此打算,诸位娘娘生养在前,我腹中这个算得了什么?”
郑玉磬不是听不明白溧阳长公主话里的暗示,然而却转移了话题:“不知是我头晕耳鸣还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近夜里总睡不安稳,听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响。”
自从她的丈夫失踪以后,她便常常会做梦恶心,太医开了汤药之后才好些,但是近来那声音似乎又响起来了,离人似远还近,叫她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