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他问。
“我是不是像鬼一样?好丑。”她也问。
陆嘉时摇头否定,梁以霜跟着状若轻松地摇头。
谁也不说话,她就在那静静地吞云吐雾,陆嘉时看她穿的是冰丝面料的睡衣,好像意识到什么立刻蹲下身去,梁以霜默默低头看他。
接着就看到陆嘉时把她一只裤腿提起来,他温和干燥的手掌覆上了梁以霜的脚踝,她知道自己脚踝有多凉,这种材质的睡衣实在是不防风,更别说在医院呆了好几个小时,寒气顺着裤腿下面往里灌。
她看不到陆嘉时皱眉,只知道下一秒他就把裤腿拢紧,鞋子里面穿的是毛绒地毯袜,裤腿被他掖在里面。
梁以霜又气又笑,就差下意识踹他一脚,她语气好无奈,还有点抑制不住的笑意漏出来。
“陆嘉时……这样好丑啊……”
可是,这就是她记忆里熟悉的嘉时哥哥,是陆嘉时偶尔固执的奇葩操作。
陆嘉时抬头看她,语气严肃,“你自己摸摸脚踝有多冰?”
刹那间梁以霜没忍住扁嘴,委屈姗姗来迟。她刚刚跟梁淑玉在医院走廊里大吵、被比自己矮半头的娇小护士呵斥都没有想哭,陆嘉时一句话就搞得她立马要掉金豆,烟都夹不稳。
两只裤腿都被他掖得严实,好像确定在医院里出事的不是她就万事大吉,哪怕是她妈妈都还好,陆嘉时自私地想。
他帮她把烧到头的烟按灭,好像传统家庭里男人出面主持大局,告诉梁以霜可以躲在他身后放肆大胆地做逃兵。
“到底怎么了?”
梁以霜又变成尴尬地笑,她以前好像从来没给陆嘉时仔细说过梁淑玉。
“我妈妈她……男朋友,出事了。”
那位王叔叔心肌梗塞,像梁以霜说的,险些死在梁淑玉身旁。
Chapter 19
王叔叔在手术室里做手术的时候,梁以霜在医院走廊里和梁淑玉争吵,一开始声音还不算大,后来逐渐提高分贝。
梁以霜听她说是心肌梗塞之后就打开百度搜了搜,通俗地说就是常年酗酒抽烟,导致血管堵住了,送医不及时很可能人就没了。
梁淑玉脸色煞白,还带着后怕,握着梁以霜的手说:“他疼好几天了,这大半夜忍不住了才跟我说,都站不起来了,我打120把人送过来的。”
“他怎么不再多忍忍?”梁以霜语气有些冷嘲热讽。
“还忍?你说的什么话,再忍人就死在那了!”梁淑玉提高音量。
“你小点声。”她脸色很冷,为凌晨和梁淑玉一起在医院苦等而烦躁,“他自己死总比拖着你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