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徐嘉言眼里, 这些剪影和他所要描绘的摄影图像, 已经融合成了一体。
她还问过他:“嘉言哥,你不拍人物吗?”
徐嘉言弯着眼睛笑:“摄影师需要对自己镜头下的东西充满感情,我对山川, 对动物,对大自然的一切都有美妙的共鸣,但是人我还拍不好。”
是的, 因为没有感情, 所以没有共鸣。
她当时非常想脱口而出:为什么你可以拍吴娇,是因为你对她有深刻的感情吗?
但她生生的忍住了,她深知, 他们之间还没有到可以亲密地质问这些的时候, 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过去, 不能抓着一个人的过去不放。
但吴娇就像一根刺。
程珊珊想, 她其实是很大度的, 凯琳也曾经和他有过那么多的回忆,她都能欣然接受。
但为什么偏偏是吴娇呢?
为什么她程珊珊的人生里,吴娇就像无法摆脱的阴影和恶魔一样, 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自己的失败。
初恋是失败的,输的一败涂地。就连第二次喜欢一个人,也是失败的。
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还有吴娇的位置,她甚至不知道他笑脸面对自己时,究竟是不是喜欢……
凯琳恶意地声音无时不刻都在她的脑子里回响,这些天让她寝食难安,辗转反侧。
那天——
凯琳站在展馆的大灯下,背后是那幅徐嘉言放大的侧脸俊颜。
她说:“他把那张摄影作品缩小放在了钱包里,我曾经见过好几次,他说那是他迄今为止拍的唯一一张人像。”
凯琳恶意地笑起来:“噢……这个人珊珊小姐肯定不会陌生,她叫,吴娇!”
最后她像是欣赏够了,也说够了,才反问一句:“敢问,这位嘉言的新女朋友,嘉言拍过你吗?”
凯琳:“祝你和嘉言哥早点分手。”
***
摄影展展出了三天,结束第二天,徐嘉言和陈凯他们三个人在各自的场馆里面收拾。
陈凯悄悄摸到徐嘉言的馆子里,压低声音问他:“言哥,这两天怎么没看到珊珊来画展找你?”
徐嘉言正小心翼翼地将画框从站台上的玻璃架子上取下来,闻言头也不抬:“噢,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打电话她都不接,发消息,她都说没时间要闭关作画。估计是被我们的摄影展刺激了,自己想开一个画展呢。”
陈凯走到他下面,抬头看向有些天真的徐嘉言:“言哥,别说兄弟没有提醒你,女人大多数这种反应都说明她们心里有了什么心事,而这个心事肯定跟你有关!”
徐嘉言不以为然:“那你说她能有什么关于我的心事?你言哥,忠贞不二,始终如一,这样的小伙子可不多了。”
陈凯又放低了些声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