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这个周,我在美国认识的周年。”张绍白一看过来,周棠雨就干脆利索地道。
原来南周最近一代的继承人是周年,还和周棠雨认识,他这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不过想到二周认识,张绍白也就没有压力的笑了笑。
和连宝相配的是周年?
周棠雨滴水不漏地和张、刘二人告辞,等坐进迈巴赫后排,车门一关,他眉目也随着光线的阻隔阴沉下去。
许多年没听人提起过连家,那样辉煌的一个家族,那样堆金积玉养出来的娇宝贝……要是没有后来的事,她会嫁给谁?
周棠雨脑中浮现出周年文质彬彬的样子,都姓周,同时在哈佛求学,二周却是在第二学年才认识,由此可见,周年并不是表面的样子。如果连家没有垮台,如果为了商业利益,周年极有可能如张绍白所言和连家联姻。
就算不是周年,也有张年,王年,李年,总之论家世论当时的财力,都不可能轮得到他周棠雨。
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骨结处在昏暗中泛着白光。
她必然是从那一场梦里醒了出来,你看她看他的眼神,平平无奇;而看那些年轻的、鲜嫩的面孔,和气又和善。她从来都是那高傲的凤凰,知道自己手中拥有的是什么。她不吝施舍,当然也不会亏待自己。她享受生活、享受人生,然而这一切再也和他无关了。
周棠雨倒在七七床上,他脸朝下,把那只完好的枕头抱在怀里。五年了,当初的床单被罩已经被他磨烂,这只她用过的枕头他却小心翼翼地保管着,希望时不时能从上面嗅到一丝她的气味。她的秀发曾经铺散在这只枕头上,她的脸蛋曾经挨着过,她枕着这只枕头眼睛闪闪发亮地和他说话,再也不会有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心脏一阵阵抽痛,他能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从他身体里快速地流逝,然而他却无力阻拦,也不想阻拦……
连宝的助理张宁打来电话,说北辰的男主角选好了,需要周棠雨过去一趟,过目以及确定时,陈曦正因为老板突发疾病,会议取消而深感无聊地坐在办公室里。
“那个,周总病了,可能过不去,病的挺严重的,差点没抢救过来……”
陈曦不是不知道他违背了工作原则,魏齐曾经多次教导他不要感情用事,但今天早晨亲眼看见老板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陈曦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可能他还是太年轻了吧。所以太年轻的陈曦很快遭受了暴击,那边张宁轻描淡写地慰问了两句后,就说既然周棠雨到不了,项目赶进度不能干等着,那可不算他们的责任。听到最后,陈曦既没听见连宝的声音,也没听见张宁说转告连宝,心都和躺在病床上的周棠雨的心一样凉了。
连宝对周棠雨生病一无所知。许安最终还是找着了,误会也解除了。连宝把许安带进组后,除了这小子睁大眼东张西望,试过戏后,范英也把她拉到后面,问她从哪发现的宝藏?许安在演戏上可能没什么技巧,但这小子天生地符合角色光明和阴暗的属性,试戏时需要许安拿着砖头砸自己的手,那小子竟然真朝自己的手砸去,要不是旁边人拦得快,说不定还得赔他一笔医疗费。
“他家里人得了重病,缺钱治病。”连宝说出真相,要不是因为这个,许安还不肯演戏。
“那也不至于玩命……”范英忽然想到,“你给他多少钱?”
“不多,刚好够他医疗费,日结。”
范英:……
有你的!也不怕中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