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人降下车窗,口中嚼着口香糖,无情无绪地瞟了贺九皋一眼。
贺九皋被她表现出的疏远刺痛,低声说:“我们可以谈谈吗?”
他的呼吸中带着微渺的酒香,谭佳人皱眉,“你喝酒了?”
贺九皋后退一步,掩住嘴,“抱歉。”
谭佳人挖苦道:“庆功酒?”
贺九皋无法反驳,点头承认,“是的。”
谭佳人撇嘴笑了笑,“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你们有钱人玩杠杆游戏的吞了钱,做局获利的喝庆功酒,被深度套牢的小老百姓哭的哭,跳楼的跳楼,脑溢血的脑溢血,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贺九皋弯着腰,与车内的谭佳人对视,哀求道:“佳人,你讲讲道理,冤有头债有主,王德发和王平川他们才应该负责,我错只错在没提醒你,连累到姑姑和亲朋好友,你放心,我会赔偿他们的损失。”
谭佳人感到荒诞,“赔偿?你能赔死去的人一条命吗,说得轻巧,对,我知道,程序上你没做错,相反,对于你的投资人,对于你的家族,你是一个出色的大投机家,出手稳准狠,经此一役,大赚一票,但是,我没法和你们掌握资本的人共情,你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时在意过我们普通人的命运,就像大象不会在意脚下的蚂蚁一样……”
贺九皋去握谭佳人的手,谭佳人躲开。
“佳人,谭佳人——”
许多话堵在嗓子眼,贺九皋有些哽咽,“我,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谭佳人凝视他,“金种子闯的祸,换了控股人的新源集团会全权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