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阎轻巧地一偏头,游刃有余地后退两步。嘴上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吧。奶奶不是因为摔跤去世的。”
“其实,是她知道你进了局子,气得心脏病发走的。我才因此进了福利院。”他一字一顿,“而且我告诉她了,是我举报的。”
“怎么样,爸爸,是不是很为自己作奸犯科的人生感到自豪?”
杀人诛心。
一把看不见的刀插在楼宏远的心口上,纵然他的心脏小到难以捉摸,但还是有的。
他这一生中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老母,她总嫌他没出息,赚不到什么大钱,那么他就证明给她看看,她儿子能有多牛逼。
为此他不惜铤而走险,但同时,他又贪生怕死。
想来想去,便宜儿子就在这时成了一张最好的挡箭牌。
反正,也是哪个不知名跟他搞过的马子生下来,扔在他门口的。如果不是老母劝说他留下,他早就挖个坑把他埋了,养他多麻烦。
反正死了,总还可以再生。找个女人搞一搞还不简单?
因此,当那个小不点真的被埋在盗洞下时,他并不感到多遗憾地就松了手。
楼宏远不会想到,小不点还能够苟延残喘地爬回来。
不仅爬回来,还带来了一拨警察。
他手上的鱼眼相机,拍摄了他们每次让他下盗洞时的情况,证据确凿。
而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次就交给警察,是因为他知道,引蛇出洞后,得乱棍打死。只有一棍,是打不死的。
小男孩降临人世,第一次学会看的文字,不是爸爸妈妈,不是平安喜乐,不是那些积极美妙的阳光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