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跟二子一起上车的小女孩,是上个月见过的那个孩子。
后座头枕后面,冯德音的要求备着干净的毯子,就是怕周轸上下学路上起风落雨的着凉了。
他扯过毯子来揩头上、身上的落雨,自顾自的动静之余,扭头才发现倪嘉勉同学离他很远,远远地坐着,像壁虎贴在车门上似的。
周轸好笑,勉强擦干身上的雨水,一边归置手里的薄毯一边发问她,“我哪里得罪你了?”就是上回问她妈妈的事。
嘉勭刚才的话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周轸继续道,“如果是你轲哥哥婚礼上把你带走的事,那么我赔个不是呢,其实也不要赔不是,我也挨过打了,我家老头打人的手段你和嘉励不知道,嘉勭都是晓得的。”周轸说给他疼得,半个月不能上体育课。
身边的人只悄默声地听他说,没多少反应。
他再问她,在外婆那里摘的凤仙花包手指了没,我看你指头干干净净的嘛?
“给司徒了。”
“司徒是谁?”
是她在桐城的玩伴,以前的同学,这几年她们还是好朋友。嘉勉勉强解释给他听。
哦。周轸作领悟状,心里却在发笑,发笑到底是个孩子,很好哄。以及……,他无端生出来些怜悯,很莫名的情绪。
也许是听嘉勭说,她那么小的年纪被迫选择父母离异的单选题,还是选了父亲,挺诧异的。
这份诧异像做数学证明题,答案带进去往上推算,每一步都得以验证。
而这个答案就是她不同于同龄孩子的隐忍与敏感。
“我想好……”他的话没说完,被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