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悉悉索索的动静响起,不知道从哪块地里钻出一只三花猫来,背部的花纹是黑色和橘色,肚皮和四肢雪白,眼珠浑圆,昂着脑袋看向他们,脑袋上还沾了点儿土。
“过来。”
盛霈朝它招手。
那猫儿停在原地瞧了一会儿,飞快地跑到盛霈脚边,躺下露出肚子来,可那手却没如愿地落下来,它不满地喵喵叫。
盛霈看向山岚,问:“怕猫吗?”
山岚还有点儿怔,后知后觉地摇头。
盛霈低声说:“它叫招儿,脾气还算好,不咬人。你去洗把脸,去树下坐会儿,我很快就好。”
山岚:“......”
她缓缓垂下头,和地上摊着肚皮的猫儿对视一眼,喃喃道:“你也叫招儿。”
盛霈几步走到门前,拿钥匙开了门,提着行李箱进去,第一件事就是烧水,然后通风,通完风,收拾了自己的房间,翻出张行军床放到客厅角落,做完这些水正好开,倒出来凉着,出去找人。
说是找,一出门就见着了。
山岚闭着眼躺在吊床上,长发散落,那根珊瑚簪子被她握在手心,偶尔伸出去戳一下树干,那吊床便又慢悠悠地晃起来。
那只三花也不和人见外,就躺在她肚子上,耷拉着眼,甩着尾巴,瞧着惬意的很。
盛霈站在门口,静静看了片刻,歇了喊她的心思,进门拿出那把竹条,在门前矮凳上坐下。
盛霈垂着眼,修长的手指穿过竹条,柔韧的竹条在他手里一条比一条听话,一转眼便有了形状,每根竹条间严丝合缝,做完大致的形状,他翻出几根彩色编织带,穿过竹条,很快,竹条在他手里成了形,最后,他拿出工具,开始进行最后的修整。
吊床上很舒服。
山岚闭着眼,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太久、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时刻。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躲在阴影里,耳边是轻细的海风,树叶过滤阳光,只有一层薄薄的光落下来,眼皮热热的。
忽然,她眼前一黑。
有什么东西盖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