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少人在练习室里加紧练习,宿舍楼层里并没有多少人。
一间空荡荡的宿舍里。
裴季手指发白,他死死揪着衣领,将身体弯曲成一条煮熟的虾米,蜷缩着无比痛苦地倒在冰凉的瓷砖地上,被练习生宿舍屋顶的白炽灯一下晃到了眼睛,眼皮刺痛,有人拿手电筒强光照他的眼皮,他眼眶里被激出泪水,又被人踢了一脚,他匍匐在地,抓心挠肝的难受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表哥,求你了……”裴季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发丝被汗打湿,他的嘴唇被牙齿咬破,十根手指正痉挛地抽动着。
这是他断药第三次了。
发作的时候一次比一次难受,如同被千万只虫子噬咬心脏,想抓伤自己,脖子上和腿上被留下血淋淋的抓痕。
那通给谢嘉释女友拨出去的电话之后,不到两天的时间,他在卫生间被几个练习生揍了一顿,然后被他们扔进宿舍,此时以无比卑微低贱的姿态瘫倒在地上。
“我问你,给桑晚打电话干什么?”裴铭坐在椅子上,他身边是几个芭兰娱乐的练习生,裴铭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不断挣扎的男人,他把剩下一半的烟扔在地上,黑色皮鞋捻灭,俯身看着狼狈地趴在地上的少年。
“裴季,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那一通电话,桑家差点顺着摸到我那些线人们的家门口?姜兰她们差点被拘留?”
“如果不是事先给的多,他们嘴皮子紧,就把我供出来了,”他俯身,看着他一边说,“裴季,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可以啊,你现在就可以和你那个妈一起去死。”他恶狠狠地说。
裴季痛苦地撑起身子,低声祈求,“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听到你们说的,一时不忍心才……”那样的女孩,怎么可以被他们……
裴铭闻言,嘴里立刻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哦呦,不忍心?你可真是个大善人啊,”他踩住裴季的手,用力,面容变得扭曲起来,“让我花了那么钱,还差点被警察怀疑。”他说着,他狠狠地踹了裴季心窝一脚。
对方应声而倒,嘴里发出痛苦的□□,嘴里流出一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