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一片,蔓延的燥热像闷闷夏日的雨林, 潮湿难耐。
谢斯白眉宇似乎汗湿了,声音仍低哑:“第一次?”
秦黛不说话, 脸上一片薄红,分不清是酒气,还是升腾的气温勾惹的。
谢斯白只看了一眼, 忽然抬手, 捂住了身下人的眼睛。
掌心像是蝴蝶飞过, 反应过来,才知是她眼睫轻颤。
视线被遮挡, 她却弓腰,不知章法地要来吻他。
亲在了谢斯白喉结上。
他便又来捉她的手, 两只都捉到了, 按在头顶的白色枕头上。
“别乱动。”他警告她。
秦黛问他:“不继续吗?”
他放过她眼睛。
昏暗的光线下,秦黛双眸明亮, 带几分露水般的清澈透亮, 眼尾却分明藏着几分情动。
他不受控地,低下脖颈,又去尝她口中浅浅酒味。
有一瞬的失去理智,心想, 就这样吧, 继续吧。
欲念是穿山越岭而来的风,坠落于汹涌的海面之上。不可控的,连本能都在狂肆地叫嚣,要冲破羁押的牢笼。
秦黛眼尾起了濛濛水雾, 她的视线变得不真切,眼前的人好像真实,又仿若游园一梦。
那梦里有人在唱——
“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她竟然在此时想,施秋和寄雪梅是对的。
切身的真实体验,她早该去用这个方法的。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她伸手去摸他的眼睛,轻抚过那颗痣。
原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