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皱了下眉,有酸涩的情绪在心尖蔓延,一点点地侵蚀她坚持的最后一点骄傲。
她叹了一声,妥协:“纪梵,我不是不想依赖你。相反,我很想藏在你的庇护下。”
曾经在南港政法大学,面对韩旭阳不怀好意的眼神和挑衅,她并未做到完全的底气十足。可纪梵的出现,将她拉至身后的举动,在无形之中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柔软。
那一刻,简清脑海里冒出的想法竟然是:如果可以一直躲在他的身后,那该多好?
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这般软弱了。
思及此,简清垂下眼睑,伸手搭上纪梵的手背。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冰凉,蓦然一笑,笑容里落满了苦涩和无助:“我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有朝一日,等我习惯了依赖,等我忘记了如何坚强,你却骤然离开。”
就像打架,曾经以为刻进DNA里的动作,在长久的放置过后,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空有想要反抗的想法,却无从下手。
放弃她的坚强,也是同样的道理。
如果没有纪梵,她的依赖就会成为弱点。以为可以重新拾起的坚强,也会在日复一日的宠爱下消失殆尽,最后只能拼凑着去抵抗困难,杯水车薪。
想到这个可能,简清的表情开始变得纠结和迟疑:“我不想这样,活在可能会失去一切的恐惧之中。”
沈君兰被判死刑的那段时间,是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年幼的她,从未想过,习以为常的幸福原来也能眨眼间烟消云散。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这种感觉了。”
纪梵听得很认真,清楚她暗指的是什么。想到这,男人剑眉微拧,似乎做出了极大的决定,沉沉地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