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枝猜对了似的说:“是吧是吧。”
明明也无人看见,他却捻了灰烬, 长指将烟弹落到旁边的灭烟石上。
程濯无声笑着,摸了一下鼻子。
舒晚镜去世后,他搬去他爷爷那儿住,本来的野性子硬是被教出几分端方,习性里小动作极少,一心虚就会下意识摸鼻子的习惯,也没人几个人知道。
他自己知道。
他望着手里的打火机,手指挑开金属机盖,灵活地转了一个花儿,火光顺着风抖,颤成仆仆虚影,又在“噌”一声盖合响里消失干净。
“新得了一个打火机,挺好看的,下次见面送你。”
孟听枝小声咕哝:“我要你打火机干什么?”
那头哑哑笑了下,“那你回头数数,你都收走几个了?”
“……”
孟听枝是跟他学的坏,爱看他咬着支烟,却四处找不到火的样子,最后目光往孟听枝身上一落。
恼火是假的,威胁也是假的,躬身靠近过来,咬着烟的样子恶劣又迷人,最后只有对她动手动脚是真的。
“赶紧的,不然搜身了啊。”
孟听枝底气不足地说:“我收走…是因为好看。”
程濯回:“我手上这个也好看。”
年前孟听枝接了两家杂志社的约稿,一个是十二月份的印象集,另一个是书中的人物插画,交稿日期就在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