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再说这话的周佞,却是卑微得要命。
关山月被抱得有点窒息,心脏也鼓胀,一颤又一颤,让人喘不过气:
“周佞。”
关山月开口,好像想说些什么,可周佞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不要说话。”
关山月沉默。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周佞扯笑,一脸自嘲,“说来可笑,明明是我问你可不可以,但是你想问答的时候,我还是……不敢听啊。”
关山月垂下眼睫,闭上了眼,
“我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吧,关山月。”
周佞睁眼,望着玻璃窗,去看映在上面的关山月脸的虚影,双眸像镶嵌在画布上的黑曜石,浅浅地流淌一层光华:
“我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分手。”
关山月强压着的心头翻涌终究是泛了上来,她死死咬着唇,没有抬眼。
“阿月。”周佞就这么看着玻璃上的影,指腹摩挲着关山月手臂的肌肤,眸底一寸寸地、溢上了名为疼惜的意味,“你不累吗?”
“你推开我,推开所有人,独自一人远走国外——你想的是什么?”
周佞笑了,眼底却毫无笑意,只余痛嘲:
“想放过我啊?”
“为什么不能问我一句——愿不愿意,跟你一起走?”
为什么不问我一句,愿不愿意带你离开。
“你明知道……阿月,你明知道,只要你肯问,我一定愿意放弃一切,抛下北城的所有,跟你去来一场大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