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骤然袭来的一阵剧痛, 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啃噬着他,又像是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正在一片、一片地割着他的心头肉。
他从没怀疑过他跟姜遥浅的未来,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 他也依旧没有一丁点的动摇。
他只是有些心疼,又应该是贪心的,看了一眼不够,还想再听一听她的声音, 现在竟然真的想就这样不顾一切地把人带走。
这世上能不能有情就可以饮水饱?
又能不能有情就一世遂安?
解遇没心情在这继续等着看别人的郎情妾意, 话说完了,大概是觉得挺没意思的, 一秒都不再多留,转过身就走。
好像狂妄而自信。
出了小区,解遇站在路边。
他低着头, 身体笔直地站着, 鞋尖轻磕了下湿漉漉的地面,远处的车灯投在他的脸上时,照得他的面容冷暗沉沉。
雨点啪嗒嗒地打在头顶的路牌上, 声音莫名的有些烦人,他伸手摸了一下口袋,似乎想抽烟,最后什么都没摸到, 又停下。
一辆辆的出租车在他的面前停下又离开, 解遇就一直这么干站着,发潮的衣服有些湿腻腻地贴着身体, 哪哪都让人这么不舒服、不痛快。
又一辆出租车打着双闪朝这边停靠过来,车前的雨刷器来回刮个不停, 车里的师傅还提醒似的朝他按了一下喇叭。
解遇头都没抬起过一下。
杵得像个木桩子的神经病。
.......
楼上的孙小光走到阳台,拿出手机拨着电话。
电话嘟嘟响着,最后通了的时候,他往外瞧一眼姜遥浅的房门,再压低声音问着解遇:“喂,哥,你去哪呢?”
电话里没声。
“喂,喂?哥?”
解遇刚从马路对面的便利店里出来,买了一包烟,还有一个新打火机,他歪头听着电话,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打火机摁了几下,火苗一出来就被风刮了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