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算大,细小的血珠缓慢地渗出来,她没处理,就那么安静地垂眼盯了好一会儿,直到有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快递的电话,严北承的签证中介已经办妥并邮送到。
从下楼拿到这份快递再到折返楼上,季宁一路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没直接写严北承的地址。
此刻面对这么个东西,她盯了好半天,正打算找个同城快递,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瞥见来电显示的刹那,心不争气地跳了跳。
季宁深呼吸几次,接起电话的声音很平静:“喂。”
结果对方比她还平静,开门见山:“拿到签证了?”
脑袋宕机两秒,季宁很快反应过来——中介给严北承本人也打了电话。
她忽然莫名有些想笑。
“是,过来取吧,一个小时,过期不候。”
心底翻涌的情绪冲出口之前,季宁径直挂断了电话。
挂完又忍不住后悔,挂那么快做什么,又不是她要订婚。
不到一个小时,严北承就来了。
这短暂又漫长的时间,季宁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给了签证就走给了签证就走。
傍晚发红的阳光笼罩,整个世界灿烂得如同失了火。
单元门门口,一片红彤彤里,那道清隽挺拔的身形无比熟悉,又有着强烈的虚幻感。
季宁走上前,没让自己与严北承对视太久,淡淡掠过一眼,东西递出去——
脑中预演无数遍的交出文件洒脱转身的场景没有上演,因为严北承没伸手接,而是下意识一般,问了一句:“手怎么了?”
明明只是四个字的简单问询,却又带着自然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