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见他起身要离开,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扯住他衣角。
泛白的唇动了动,声音涩哑。
“不要走。”
严北承将那只手塞进被窝,声音低沉:“我去给你倒杯水。”
身下的床和床品都是季宁亲手挑的,很柔软。
上面有严北承的气息,季宁像是陷入一团软绵绵的云层里,疲惫了太久的身体渐渐沉下来。
她有点困,不过还是努力睁着眼睛,眼睫缓慢眨动间一直盯着门口方向,直到严北承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一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手在讲电话。
“……对,发烧,还有气血虚弱的症状……”
后来好像有医生来过,打针,输液,季宁的意识不太清晰,只是循着感觉,紧紧贴着熟悉的气息。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到最后只余悬在景观灯下的几滴,悄无声息落下。
屋内落地灯晕暖黄。
大概是太过虚弱,季宁一直缩在他怀里,表现出少有的依赖。
严北承低着头,长久而安静地凝视着怀中人苍白的一张脸,彻夜未眠。
第二天,季宁将醒未醒,脑子里条件反射地罗列出当天要做的事的同时,睁眼摸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严北承家。
她舒了口气,感觉身上已经轻快不少。
想要下床去洗漱,可身上还光溜溜的。
沙发那边她昨天脱下来的衣服已经不见踪影。
季宁下床到衣帽间,翻了件严北承的白衬衫,刚套在身上,有脚步声传来,她抬头见严北承神色淡淡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