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稠打了个哈欠。
曾忆昔问:“困了?”
江月稠两手抱膝,点头。
曾忆昔放缓了语气:“那就睡。”
江月稠“嗯”了声,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连呼吸都均匀了起来。
曾忆昔站一边看了她几秒,转而将窗户关上,将空调打开,又将屋里的灯关的只剩一盏小吊灯,调好了柔光。
视线一下昏淡起来。
一抬眼,看到她旁边的空位。他走过去,默了许久,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
然后,又鬼使神差地往她那边靠近。
屋里很安静。
安静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曾忆昔低着颈,语气很轻,还有几分艰涩:“江月稠,你可以——”
“靠我肩上。”
江月稠像是睡熟了,没什么反应。
曾忆昔慢慢抬起手,绕过她后颈,轻轻搭在她的发上,将她的头往自己这边轻轻地带了带,直到完全搭靠在他肩上。
他才松开手。
像是那年。
在那辆开在初秋的在大巴里,她也是这样昏昏恹恹地睡熟了,脑袋就这样磕在他肩上。
他身子一下绷紧,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过了一会儿,曾忆昔微侧过脸,视线从她脸上慢慢划过,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声音极低地说:“你不跟李志说,说你喜欢过我吗?”
“那为什么你,要把信交给老师?”他自嘲的笑了笑,“你自己跟我说不就得了,我还能跟章启明一样,死皮赖脸地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