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掀,音调不冷不热,“吃饭。”
姜暖顺着台阶往下爬,乖乖地转过头,张嘴。
这不是顾淮左第一次给她喂饭,却是有史以来,姜暖吃的最尴尬的一次!
一勺接着一勺,她机械的咀嚼吞咽,全程红着脸、垂着眼皮不敢看他。越想脸上热潮褪去,越紧张的不能自已。
慌慌张张的,一不小心就咬住了银色勺子。
顾淮左手没松,就这么举着勺柄平视她,难得没用嘲讽的语气,“饿成这样?”
吓得姜暖连忙张口吐出勺子,尴尬摆手,“我吃饱了。”
顾淮左又勺了一片鱼肉,随意晃了下,“还要吃吗?”
姜暖抿嘴片刻,乖乖张嘴,时而睁眼看顾淮左几秒,然后再看房间的其他地方。
半个多月没见面,他身上敛去许多戾气与寒意,顶多态度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嘲弄且傲气。
不知不觉里,她脸上的窘意皆化作满足的偷笑。
吃完后,吊针瓶里水还有大半。
窗子打开,新鲜湿润的空气被夜风送进来,冲散了消毒水的味道。
顾淮左背影挺拔地站在窗边,对着楼外夜色。
他来檀溟市是为了办正事吧,现在却因为自己发烧而留在了医院,一定很苦恼吧,积压了不少工作?姜暖再看缓缓滴液的吊针瓶,伸手将滴速器的流速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