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左人在山上别院里,三层高的庭院楼宇,古色古香,依山傍水,屋顶乌瓦缝里还长着几丛草,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一楼正中间搭着戏台子,台上的《群英会》刚唱罢,敲锣打鼓声里紧接上《借东风》,穿着戏服的老生一身华贵,各个扮相精彩有神,粉末登场。
他人站在二楼,下面是人工开凿出的池塘,与院外河流相通,许是傍晚了,池塘的水都被染成了霞光,一样鲜艳的红色。
眼神淡漠的瞧着庭院里的热闹景象,他手里拿着一把饵料,时不时地往下面抛,塘里金红色的锦鲤在夕阳色的池水中摆尾,全都游了过来,聚作一团。
顾淮左眼底是没有一丝感情的,看上去像是在听戏,不像是在看人。
岑言跟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地俯视楼下庭院正中,地上涂染的血迹。
杜新被打的四肢尽断,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发出痛苦哀嚎。他耳边全是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恍恍惚惚的抬头,正对着戏台。武生手里拿着的刀枪,乒乒乓乓地敲响,随着他翻身腾空的动作,银白的枪.头一下就捅到自己面前。
“啊——”杜新喉咙撕裂了般,发出沙哑的惨叫声,左眼爆出鲜血,整个人趴在地上打滚。
李智崖好不到哪里去,但他有脑子,就算被打的半死也嚷嚷着要见‘顾先生’。
他冲着二楼的珠帘方向,聚力大喊:“姜暖坠崖跟我真的没关系,我发誓啊,我承认我收了苏青青的钱,我真的没有想杀姜暖,她上山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