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那女人说完自己都觉得蹩脚的借口,又忽然尴尬地笑出声来。
怕她不信、或许也是怕她多嘴。
又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追问:“不过话说解凛,他之前有没有提起过他家里的事啊?他家里,比如爸爸妈妈什么的,他有跟你们这些小……同学说过吗?”
“没有。”
女人松了口气。
大眼睛滴溜溜转一圈。
眼见得附近已有三三两两的家长上楼,又赶忙拉住转身想走的迟雪,连声道:“别急着走、别急着走。”
她伸手指了指教室外头的红榜,“你应该是你们班上成绩最好的了吧?那个,小迟。麻烦你再跟阿姨说说,那解凛的成绩,他能考个什么学校啊?能至少考个一本吗?”
迟雪说:“差不多。”
这倒不是敷衍人的谎话。
毕竟解凛的进步,这一学期来也算有目共睹。
只要能够稳住现在的成绩,在语文英语这两门上再下点功夫,他想考个不错的一本应该不成问题。
女人闻言,有一瞬的怔愣。
反应过来,却是难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嘴里小声咕哝着“看来南生这孩子倒没骗我”,下意识的,又冲迟雪弯弯眼睛,温柔一笑。两人间的谈话气氛亦因此松弛不少。
有那么一瞬间。
迟雪甚至恍惚觉得,那天打来电话的女人、和面前关心着解凛的女人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或许解凛心里那个“从不把他当人看”的妈妈,在心底里,也会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属于他。也会以母亲的温柔偷偷关心着他。